昏暗的月光下,四王子白浪的行頭顯得格外出眾。
他穿著褐色的長筒靴,白色緊身褲,上半身披著金絲馬甲,手中握著金色法杖。
身後六名隨從呈扇形排開,堵住了孟浩然一行人的去路。
“真是……和我料想得不太一樣啊。”
白浪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,目光死死地盯著庭毓懷中的唐雨柔。當他看到唐雨柔安然熟睡的模樣,更是緊咬著牙。
庭毓下意識地抱得唐雨柔更緊些,但這細微的動作卻是徹底點燃了白浪的怒火。
“把唐雨柔交出來!”
白浪厲聲喝道,手中的法杖往前一指,閃亮著危險的光芒:“如果你們不想受傷的話。”
沒想到最不想遇到的場景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,孟浩然頓時心都涼了一截。
麵對四王子的無理威脅,庭毓麵色如常,但抱著唐雨柔的手臂卻微微收緊:“四王子殿下,小姐腳扭傷傷了,我們正在護送她回起點。”
“那正好!”
白浪嗤笑一聲,手中法杖卻沒有絲毫放下:“我這邊讓兩個人送小姐回去,如何?”
庭毓現在一心都係在唐雨柔身上,心想著既可以讓唐雨柔小姐儘快接受治療,又不耽擱自己幫助孟浩然通關,可謂是一舉兩得。
於是他當即上前一步,準備答應下來,卻被身旁的孟浩然擺臂攔住:“等一下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,
“你又有什麼話說?”白浪的法杖對準了他。
孟浩然目光轉向白浪,正色相對道:
“如果將唐雨柔交給你,你就會放我們過去嗎?”
事到如今,他依舊乞求著和解的可能性。畢竟在孟浩然的認知裡,自己其實從來就沒有主動招惹過四王子。
就算是為了唐雨柔生氣,也犯不著如此大動乾戈吧?又不是真的什麼深仇大恨。
說完,孟浩然又適當地擴展了自己這一句話:
“我對唐雨柔小姐沒有任何想法,唐雨柔小姐本人也是極其厭惡我的,不知道四王子可不可以放我過去。”
此話一出,全場再度一寂,隻有樹林在沙沙作響。
林望和庭毓幾乎傻眼了,
之前他那一波萬軍群中取狗首的操作,已經充分讓兩人對他產生了一個幻覺:那就是這人一定很強。
而就是這麼一個人,居然在現在近乎明晃晃地向四王子服軟,還是臨陣服軟,直接將身旁兩人整傻眼了。
“嗬,唐雨柔——”
白浪倒是絲毫沒有驚訝,隻是冷笑一聲,重複了一遍這個聽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名字。
首先不得不承認的是,自己就是奔著成為唐雨柔的夫婿來的,但這並不代表著是為了唐雨柔本人啊!
的確,在初期自己確實也對征服這個女人起了興趣,是真的將她看作了自己的禁臠,不允許他人染指,
甚至曾因為她被人觸碰而惱火過。
但是,歸根結底,成為唐雨柔夫婿的條件本就與唐雨柔無關,隻要自己通過所有試煉,最終成為第一名不就行了?
所以……
我管你是不是真的對唐雨柔不感興趣,反正你既然有和我競爭的能力,那就死在這裡吧!
更彆說,我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!哪怕我不喜歡她,這女人是我以後的未婚妻,你既然碰過了,就彆想著我會原諒你。
白浪視線掃過孟浩然腰間彆著的長劍,腦海裡閃現出一個好點子。
他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,波瀾不驚地說道:
“要我放過你們也不是不行,把自己碰過唐雨柔的那雙手砍下來就行。”
當然彆看嘴上這麼說,其實心下想著的卻是即便你剁了自己的手,我也不會放過你的。
孟浩然不傻,自然不會接受這個條件,但偏偏被形勢所迫,
他的臉上一時間青一陣白一陣的,說不出話來,隻是默默地右手握住劍柄。
而懷中的胡舞雪則對著四王子齜牙咧嘴,仿佛隨時準備衝上去咬他一口般。
“看來四王子是不打算放過我們了。”
無奈地歎息一聲後,見孟浩然阻攔的手收了起來,庭毓向白浪的方向走去:“既如此,還請四王子使人將唐雨柔小姐帶到起點。”
“你倒是深情。”
白浪對著庭毓嗤笑一聲,隨後扭頭指著隨從隊伍中唯一的一名女性:“你,將雨柔小姐安全送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