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.
“紫衿,這劍是假的,難道你看不出來嗎?”
“婉娩,真也好,假也好,這都多少年了?真假又有什麼關係?如今的少師,隻是一個符號,隻須將它好好的擺在百川院的藏劍閣中,那它的名號,也還算是有些用處。”
“紫衿,你怎麼能這樣說,相夷他……”
“他已經死了,你這是何苦……”
“沒有,他沒死,他隻是躲了起來。”
“婉娩,已經十年了,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?我陪在你身邊這許多年,難道你心裡連我的一絲位置都沒有嗎?既然你隻想著相夷,那為什麼又要我陪在你身邊?”
“紫衿,你怎麼可以這樣說,相夷他,好歹是四顧門的門主,他是你的兄弟,你怎麼能不關心他的死活。”
“哼哼!四顧門,十年前已經散了,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四顧門,李相夷,十年前已經死了,隻有你……”
屋內,肖紫衿的聲音停頓了一瞬,隱隱傳來些哭泣聲,肖紫衿的聲音方才又再響起。
“何苦呐?婉娩,這少師,真也好,假也好,也是你費心找到的,他要是沒有死,怎麼會讓自己的貼身佩劍離身?”
又聽了片刻,李蓮花再沒聽見屋裡傳來說話的聲音,抬步離開了這裡。
這裡,是百川院的議事廳,方才他趕到這裡的時候,百川院的眾人應是已經商量好了要如何處理今天發生的意外,他看著佛彼白石和方多病魚貫而出,本想跟著方多病離去。
隻是,還沒等他離開,屋裡便傳來了紫衿與阿娩的爭執聲,聽見這爭吵聲,李蓮花心中已經明了,方多病不是真傻,沒有去說些什麼不該說的廢話。
看了一眼手腕上阿娩為自己求來保平安的珠串,摸了一把腰間的香囊,心中思量,是要將李相夷已死的消息坐實才行了。
阿娩,未免有些過於執著,十年前的那封信,已經將話說清,如今這樣,又是何苦?!
聽了這些閒話,李蓮花運起婆娑步,疾步去追方多病,見這小子步履踉蹌的朝山下走去,緩緩吐出一口氣來。
拋開仇怨與血緣,這小子確實是練武的好材料,也是值得相伴的朋友,隻是……
李蓮花最後又看了一眼方多病,便頭也不回的朝相反方向而去,他要趕去與笛飛聲約好的地方,將洗經伐髓訣教給老笛以後,然後,他要想一個好辦法。
要讓阿娩相信,李相夷十年前已經死了,再也不會回來。
阿娩與紫衿,浪費的光陰太多了,他們這個年紀,早就應該兒女繞膝了,可就是因為要去找什麼李相夷,讓阿娩白白浪費了十年的光陰。
一個人,能有幾個十年,何必要陷入時光陷阱裡,流連在往昔的回憶中。
再之後,他也要遠遠的離開這裡,帶著蓮花樓和狐狸精去尋一處溫暖的地方,安安靜靜的好好過上幾年。
等到發須皆白了,再回到雲隱山去,在師父的墳邊,給自己挖一個淺淺的土坑,守著雲隱山,守著師父師娘,直到自己咽氣的那一刻,這後半輩子,也算是過得了無遺憾。
44.
無顏,果然是笛盟主的好幫手。
李蓮花打量了一下無顏準備的這個小院,這裡真是清靜,四周環山,若不是無顏帶他過來,他絕想不到金鴛盟的盟主會藏身在此。
替笛飛聲解了修羅草,李蓮花盤膝坐在笛飛聲對麵,看著盤腿坐在小榻上運功的人。
“修羅草已經解了。”李蓮花等了半晌,見笛飛聲不吭聲,站起身來,清了清嗓子,再次開口,“那沒事,我就先走了,笛盟主,再會,再會。”
“站住!”笛飛聲睜開眼睛,勾著唇角看著李蓮花,“你知道蓮花樓,現在在哪嗎?”
“嗯?”李蓮花皺起眉頭,忽而輕輕抿唇笑了笑,朝著笛飛聲抱了抱拳,“那就不勞笛盟主操心了,想來無顏會帶我回去。”
“嗯。”笛飛聲輕聲笑了兩下,放鬆了身體,將手腕搭在了膝蓋上,眼角含笑,“你想的倒是挺美的,沒有我的吩咐,無顏怎麼會帶你去什麼地方。”
“老笛呀~”李蓮花一手背在身後,一手虛虛放在身前,站在原地,輕輕歎出一口氣來,“你武功已經恢複了,留著我在這裡,有什麼用啊?再說,狐狸精還在家等著我呐。”
“李蓮花,怎麼回了一趟四顧門,這借口也變多了。”笛飛聲活動了一下脖子,忽的一下站起身來,負手站在李蓮花身前,“跟我走,去找藥魔。”
“藥魔?”李蓮花皺起眉頭,連連擺手,“不去,不去,他又想出了什麼陰招,那老家夥,天天拿我做實驗,這都兩年多了,一點兒辦法都沒想到,我可不和你去受罪。”
“哼哼~”笛飛聲給你冷哼了兩聲,伸手抓住李蓮花的胳膊,一邊扯著他出門,一邊說道,“這可由不得你,解毒這樣的大事,不容你蒙混過關。”
“什麼蒙混,什麼過關。”李蓮花被人扯住,口中仍然嘟嘟囔囔的抱怨,“明明是那老小子沒有本事,藥魔藥魔,他除了做毒藥,哪裡有什麼解毒的本事,多少年了,一點兒有用的都沒有,天天拿我做實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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