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蓮花被這話說了個大紅臉,剛想反駁,又聽見笛飛聲說。
“彆嘰嘰歪歪的,快準備些彩禮,該上門就上門,我還等著呢。”
“等什麼?”李蓮花一頭霧水,滿眼不解,忽然抿唇一笑,“等著媒人茶不成?”
“媒人茶要喝,”笛飛聲點了點頭,同時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,朝著李蓮花舉了舉杯。
見李蓮花回了禮,也毫無防備的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水,笛飛聲這才不懷好意的說,“等你的碧茶解了,我還等著抱娃娃嘞。”
“噗呲~”李蓮花一口茶水噴了出去,用袖子遮著口,瞪圓了眼睛去看笛飛聲,“不是,我的事情,就不勞笛盟主操心了。”
笛飛聲搖了搖食指,滿麵的不讚同。
“你,”李蓮花被他這表情氣的眉心直跳,順手將茶杯墩在了桌上,“你想要娃娃,你自己去生一個,你又不是生不了,乾嘛惦記彆人的。”
“麻煩,浪費時間。”說了話,笛飛聲笑的有些得意,“不惦記彆人的,隻惦記你的。”
“你有病!”李蓮花瞪圓了眼睛,這成親的事都還沒影子,娃娃又是從何說起。
“我這一身的功夫,總要有個傳人才行啊。”笛飛聲胸有成竹,他瞟了一眼方多病駕車的方向,“那小子,雖然是個蹩腳貨,可身骨不錯,可惜年少時耽誤了,要是他能給你生個娃娃,那娃娃必定不凡,悲風白楊也算是後繼有人了。”
“歇了吧,昂~”李蓮花端起茶杯,啜飲了一口,“睡著了,夢裡什麼都有。”
李蓮花有些不耐煩的撇了撇嘴,斜睨了一眼笛飛聲,心中腹誹,等有了娃娃,第一件事就是帶著他們藏起來,決不能再讓這武癡抓住。
練什麼悲風白楊?
自己這一身的絕學,還有雲隱山的功夫,還沒找到傳人。
哪有工夫去管悲風白楊、還有笛家堡那些爛糟功夫。
笛飛聲抿唇不語,他花時間花功夫去找藥,以前是為了和李相夷堂堂正正的再打一架,現在是沒有希望了。
可他終於又有了新目標,無論如何,他都要讓李相夷的娃娃拜他為師,將這一身的功力全部傳授給他,然後讓這娃娃成為新的天下第一。
117.
找到了個好地方,停好了蓮花樓,天已經黑了。
三個人草草吃了晚飯,笛飛聲立刻上了二樓。
隻是上樓前,先是咳嗽了一聲,清了清嗓子,然後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,“我晚上要練功,入定了,什麼都聽不見。”
方多病睜大了眼睛,他扭頭去看李蓮花,見蓮花臉上一片紅雲,自己也滿麵通紅。
想開口罵兩句笛飛聲,到底臉皮薄,衝李蓮花使了一個眼色,可那人居然什麼也不說,隻一味的收拾餐桌,似是壓根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。
這倒是勾起了方多病的好奇心,他兩步湊了過去,黏在李蓮花身邊,“老狐狸~”
“嗯~”李蓮花黏黏糊糊的答應了一聲,緊緊抿著唇,在心裡大罵笛飛聲沒臉沒皮的,這是要逼他去上吊。
“他是什麼意思?”方多病抿著唇直樂,心說這是怎麼回事兒,這兩人一下午聊了些什麼,難不成是蓮花要趕走這大魔頭,才讓這大魔頭連老臉也不要了,撇下這句話。
“啊?”李蓮花停了一刻,仿佛回了神般的‘啊’了一聲,“老笛的意思,是說叫你好好練功……”
“什麼?”方多病變了臉色,雙手叉在腰間,正想上樓去找人理論,忽然醒了神兒,他將雙手背在身後,趴在李蓮花背上,湊在這人的耳邊,輕聲說道,“你又哄我,練功,和他聽不聽得見有什麼關係?!”
“當然有關係!”李蓮花板起麵孔,將手上的抹布丟在桌上,轉身麵對著方多病站好,扶著這小子的肩膀,讓他也站直了,這才開口,“我的武功,還有雲隱山的武功,都是要教給你的,怎麼能讓旁人聽去?”
“教給我?”方多病指著自己的鼻子,有些驚訝,之前教他揚州慢,那是因為要緩解罡氣,可如今這罡氣早就解了,揚州慢他也學會了,“婆娑步、相夷太劍!”
“嗯。”李蓮花鄭重的點了點頭,見這小子滿麵的驚訝,他皺起眉頭,緊緊抿著唇,“你尋李相夷,不就是為了拜他為師嗎?如今讓你找到了,你乾嘛這樣驚訝?!”
“我,”方多病偏頭看著李蓮花,如今他們這樣的關係,又扯什麼拜師不拜師的話。他瞪圓了眼睛,伸出手指指著李蓮花的鼻子,“你……”
“我我我,什麼我,你又什麼你!”李蓮花揮手將麵前的這根指頭打掉,一指二樓,“你看笛盟主,如今人家已經是天下第一了,還天天那麼勤奮,你看看你,一點兒也不努力,什麼時候能打敗他,成為下一個天下第一。”
“我!”方多病雙手叉在腰間,瞪圓了眼睛看回去,見蓮花眼神閃爍,忽然一笑,“什麼天下第一?”
說著,他用手指了指剛吃完的殘羹剩飯,又指了指樓上,“天下第一給我煮飯,天下第二為我守夜。這當不當天下第一,又有什麼要緊?!”
李蓮花微微反應了一瞬,低頭抿唇偷笑,心說這小子還真是,這李相夷早就是老黃曆了。可聽這話,竟然在他心中,這李相夷好似永遠是天下第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