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淵用力甩了甩手腕,看見這鐲子,他心知要糟,立刻開口喊道,“父親!”
“步離鐲?”白九思口中重複了一遍這鐲子的名字,正要開口問問應淵這是何物,可他隻是眨了眨眼睛,這鐲子忽的沒了蹤跡。
白九思眼見這鐲子忽然消失,他眉心微蹙,抬眼去看應淵的父親母親,想要問個究竟,可他還未開口,眼前金光一閃,這兩位真神竟是身影皆無了。
看著父親母親瞬間失了身影,應淵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白九思,他心中有氣,冷冷說了一句,“跟緊我。”
“這是什麼?”白九思摩挲著手腕的位置,這裡空空蕩蕩的,剛才那個金黃色的鐲子,仿佛是他的錯覺,“為什麼本尊要跟著你?”
應淵挑了挑眉梢,唇角微微勾起,轉頭便向那蚩龍屍體走去。
白九思怒目看著應淵的背影。
什麼青離帝君?
小時候的應淵就是這樣討厭,問他話也總是這樣一副半死不活愛答不理的樣子。
見應淵朝前走了三步,第四步正要邁腿,卻回頭朝著自己揚了揚眉毛,白九思更加不解,心說莫不是這蚩龍有什麼法力,能讓一個好好的神仙變得如此反常。
“你到底跟不跟我走?”應淵失了耐性,從小這個白九思就是這樣聽不懂人話,讓他朝南,他非要朝北,出了問題還要埋怨彆人不解釋。
“本尊……”白九思拒絕的話還未出口,見應淵已經邁步朝前走去。
白九思忽然一愣,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力量,竟一把將他推向了應淵,一時不察,他竟直直撞在了應淵身上。
他抬頭去看將雙手背在身後的應淵,正巧應淵也垂眸看他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,白九思竟在應淵古井一般的眼底看見了一絲笑意。
“你!”白九思穩住身形,半眯起眼睛看了看自己手腕,順著光禿禿的手腕,去看自己的這身衣服,本來好好的一身新衣,如今也染滿了鮮紅的龍血,“這步離鐲到底是什麼東西?”
“三步。”應淵微勾起唇角吐出了這三個字,他眉心微挑,勾唇看著這隻‘玄鳳鸚鵡’當即起飛,見白九思穩穩當當的落在離他三步開外的地方了,方才開口,“步離鐲,三步,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你!你父親!”白九思瞟了一眼天邊,“你們一家欺負人是不是!”
應淵眉心微挑,“你為何要跟來?我喊你名字,你又為何不走?”
白九思瞪圓了眼睛,當時他以為應淵是在挑釁,他們小時候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,怎麼會知道這次這老東西是有正事,“誰叫你一聲不吭就掐訣?誰又知道你喊我名字是什麼意思?!”
應淵冷哼了一聲,“本君每日裡公務如山,你以為誰都和你這般,無事人一樣在三界中閒逛。”
白九思咬了咬牙,他仔細想了想,手腕上這破鐲子,應該不僅僅對他一人有用,隨即他冷哼一聲,轉身時立刻念咒,遠遠落在了孤山上。
果然,下一瞬,應淵便朝他飛了過來。
瞄著時間,等應淵馬上就要撞到他的那一刻,白九思向左邊挪了一步,讓這不可一世的帝君,身形不穩的滾落在地,單膝跪在了他眼前。
應淵微揚起下巴,看了一眼白九思,抬手將臉頰上的龍血抹掉,緩緩起身時,手指掐訣,低沉著聲音開口說道,“大成玄尊,情劫真是沒有白渡……”
“你是如何得知?”白九思微眯著雙眼,咬緊了牙關暗自生氣。同時他也時刻盯著應淵的手訣,以備這騙子突然襲擊。
應淵手訣落地,一白衣仙侍出現在眼前。
見了這白衣仙侍,白九思方才放鬆了神色,站在一邊,等著應淵處理這裡的相關事宜。
“帝君,有何吩咐?”白衣仙侍微微躬身,半點不敢抬頭。
“孽龍可惡,”應淵朝蚩龍方向抬了抬下巴,隨口吩咐,“龍筋龍骨龍皮送去妙法閣,龍心送與西王母處,剩下的,爾等自行分配。”
白衣仙侍點頭稱喏,銀光一閃,便沒了蹤影。
白九思回看了一眼遠處的蚩龍的屍身,心中不忍,“它已經死了,你何苦將他剝皮抽筋?”
“哼哼~”應淵哼笑了兩聲,“大成帝尊如今還有心思來管這些閒事,不如先擔心你自己的安危。”
話音剛落,應淵微抬手指,時空碎裂,一人高的金光破口出現在白九思眼前。
“又玩這一招,誰怕你?!”白九思瞪圓了眼睛,眼見應淵邁步走了進去,他一絲也不猶豫,跟著邁步走進這破口時,悠悠開口,“這情劫,看來是你白渡了。”
應淵猛地停下腳步,回身接住了撞上來的白九思,沉聲問道,“本君的情劫,你又是如何知曉的?”
“鬆手!”白九思瞪圓了雙目,甩開應淵扶著自己的手,微揚起下巴,“你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。”
應淵眼眸微垂,“九天六界三十六洞府,這天下的事情,隻要是本君想要知道的,自然會有人事無巨細的全部告訴給本君知道。”
白九思猛地一甩袍袖,轉身背對著應淵,暗暗咬牙。
“現在,輪到你了,你是如何得知本君的情劫?此次上了九重天,為何又對本君避而不見?”
見白九思背對著自己不應聲,應淵便微微笑看著白九思頭上的發冠,此時他才發現這發冠是座微縮的宮殿。
這發冠果然精細,屋頂上的瓦片都被一一雕了出來,隻是此時,這宮殿微微顫抖,似是在無聲的抒發著它主人此刻的憤怒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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