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九思抽回了自己的胳膊,揉了揉手腕,眉頭緊鎖。
“怎麼?”應淵站在原地,滿眼無辜的看著白九思。
白九思隻覺這事十分荒唐,如今九重天上的帝君,竟然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。
這眼神,讓他想起了花如月。
那人叫做李青月時,就是在這裡,就是用這樣清純又無辜的眼神來騙他。
喉結微動,白九思抿唇說道,“沒什麼。”
“沒什麼?”應淵輕蹙起眉頭,“這叫沒什麼?”
白九思微微笑了笑,將雙手背在身後,輕聲說道,“真的沒什麼。”
應淵不吭聲,隻站在原地,歪頭看著白九思。
“有什麼也是過去的什麼了,不值一提。”白九思朝應淵比了個手勢,讓他跟在自己身後,“你不是想要到處轉轉嗎,那就讓本尊為你引路吧。”
應淵想了想,便朝白九思點了點頭,見白九思朝前走了,他回眸看了一眼無量神碑,還有這碎了一地的青石塊,他眼眸微眯,忽的想到了一件事情,這件事情要比處置了那四個不著調的尊者更棘手些。
白九思帶著應淵一路走一路看,他心中好奇,怎麼他說了一路了,應淵卻一語不發?隻是時不時的點頭示意他在聽。
想了想,白九思開口喚道,“應淵君。”
走在白九思身前的應淵腳步一怔,他微微頷首,吸了口氣,轉身看著白九思,輕聲說道,“何必如此生疏,十幾萬年前,本君早已與你說過,你是本君的弟弟。”
白九思眼中閃過一絲懷念。
那時的他們,境遇相當,都是無父無母天生天養之人。
應淵比他好些,生活在天宮裡,有帝尊時時教導。
隻是帝尊的教導,常常會讓應淵喘不上氣來。
可應淵的性子也是奇怪,隻要他喘不上氣來,便會到極北之地來。
將他白九思也弄的喘不上氣,然後拿出從天上搜羅出的好東西來哄他,非要哄他叫聲哥哥才罷休。
他那時常常發脾氣,直到有一天,他氣的五日沒和應淵說話,應淵便說是將他當做了親弟弟,聽見這話,他更加生氣。
心中的話忍不住脫口而出,“誰會對弟弟這樣?”
應淵聽見了這久違的話語,忍不住挑了挑眉,微勾起唇角,輕笑著說,“我揍你,是為了你好,讓你知道自己的不足,激勵你好好修煉,等你日後飛升上了天宮,我便稟明帝尊,你是我在凡間的親弟弟,衍墟天宮也要分你一半。”
“多少年前的話了?”白九思抿唇,鼻翼翕動,呼出一口氣後,臉上露出個笑來,“那時,我們年紀還小,一切都做不得數。”
“年紀還小?做不得數?”應淵歪頭看著白九思,“五萬歲的年紀,小嗎?”
白九思點了點頭,“千載萬年,在你我的生命中,不過是彈指一揮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