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帝尊也不甚嚴厲。”應淵唇角微勾。
“兩萬年前的仙魔大戰,我在那場大戰中受了重傷。那時,我才發現了自己體內的修羅血脈,從那以後,我方知自己一半是修羅人,一半是……”
“不是!”白九思猛地站了起來,邁步走到應淵身邊,他深吸了一口氣,一把捧住了應淵的臉。
他看著這雙眼睛,堅定的說,“無論什麼血脈,你都是你,都是九天上的戰神,一心隻有天下的戰神。”
應淵眨了眨眼睛,垂眸看著白九思的這雙手,不等他開口,他便感覺到了這手主人的怯懦,幾乎是同時,這手便收了回去。
他拉住了這隻手腕,仍然讓這手掌貼在自己臉頰上。
白九思瞪圓了眼睛,他眼中隻有貼在應淵臉頰上的,自己這隻手。
“對,這天下,隻有你,從小就這樣的信任我。”
應淵勾起唇角笑了笑。
“從那時起,帝尊對於我的要求便越發的嚴苛起來,本君不能有喜歡的遊戲,不能有喜歡的東西,甚至不能有喜歡的人。”
“他有病。”白九思淚盈盈的吐出這句話來,他用手揉了揉應淵的臉頰。
應淵輕輕搖頭,“這事也不怪帝尊,這事的起因全在我父母身上,當日我母親將我親手交給舅父時,便定下了神君不能動情的天條……”
白九思不願相信聖始元尊會做出這樣的決定,他緩緩搖了搖頭。
“這果報在本君身上,也是理所應當。”應淵唇角微動,垂眸說道,“帝尊那時的憂心,不過是防微杜漸,未雨綢繆。”
白九思又向前走了一步,他低頭看著應淵,仍然緩緩搖了搖頭。
“本君少時,帝尊還會時不時的送些用品器具,可自從本君成了帝君,又知道了自己的血脈來源,帝尊便日日憂心,本君多下兩盤棋,也會被他用天條敲打,宮中的侍女常隨也要定時更換。”
“他是變態。”白九思輕聲說道,他手掌用力,將應淵的臉向上抬了抬,“他錯了。”
“也不算全錯,隻是一時想岔了。”應淵搖了搖頭,“那是他的因,因為這因死了一回,便是他的果了。”
白九思靈台清明,他鬆了手,垂眸看著應淵。
應淵抬眼,笑看著白九思,“你方才說的話,本君就當沒有聽過。”
白九思膝蓋一軟,立刻又要下跪,卻被應淵扶住了胳膊。
他不能跪下請求,便抿唇站在原地,輕聲說道,“可我與花如月間的因果過錯,與你並無關係,這是我造的因,苦果甜果都應由我一人承受。”
應淵搖了搖頭,“十六萬年前,我從天宮中跌落到了極荒之地,你我相遇,那時便是因。兩萬年前,我讓你閉關修煉,那時也是因。日前帝尊回歸,你我再見,這更是今日的因了。”
白九思緩緩吐出一口氣來,他不知該說什麼,隻能默默搖頭。
“況且,你的情劫,那因,也在本君身上。”
白九思瞪圓了眼睛,他想要逃走,可手腕還被應淵握在手中。
“一切因由都在本君身上,果報自然也應由本君來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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