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!”白九思滿目認真的看著應淵。
他見應淵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,便皺眉問道,“這裡所有的人犯都已經處理完畢了,明日我和阿月審判之後也會離開。”
想到之後的事情,雖然白九思不願去提,可卻仍然說道,“帝君還留在這裡做什麼?已經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帝君處理了。”
應淵偏頭看著白九思,懶洋洋的問道,“你們明日就要離開,怎麼玄尊大人還有心情關心本君的去留麼?”
白九思思忖了片刻,咬著牙故意說道,“我不會逃跑,阿月也不會逃走,應淵帝君儘可以放心離開。”
應淵眉梢微跳,唇角微挑。
過了半刻,應淵半彎下腰來,他將手肘撐在膝蓋上,用手背托著自己的腮幫,半睜著一雙眼睛,有意一聲不吭的看著白九思。
他就想聽聽,這弟弟還能說出什麼不入耳的話來。
“你。”白九思看著應淵的這副慵懶樣子,本想開口說兩句諷刺的話來,可終是覺得自己實在是無理取鬨。
無論是什麼原因,他確實不能乾涉應淵的去留和想法。
忍了半天,他終於無奈說道,“你就不能回九重天上去麼?我這裡有什麼好的?”
應淵輕輕頷首,緩緩又要閉上眼睛。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白九思實在忍耐不住,他用手指挑起應淵的下巴,見應淵清醒了些,眼神兒也清明了些,猜他困意已消,皺眉問道,“你有沒有在聽?!”
“聽見了,”應淵用力點了兩下頭,“玄尊的話,本君都聽見了,也聽懂了,玄尊是在下逐客令,隻是本君不想聽從。”
“為何?”白九思紅了臉頰,心中卻越發不安起來,“既聽懂了那就應該離開便是,為何要厚著臉皮留在此處?”
應淵又點了兩下頭,再一次緩緩閉上眼睛,“你不願本君受傷,本君也……”
白九思“嗯”了一聲,等了半天,也不見應淵的下話。
他想要故技重施的去扒開應淵的眼皮,可又覺得這事情可一不可二,隻好俯身湊了過去,正要朝著應淵的眼睛吹上兩口氣,試探一番,耳邊便聽見應淵打起了小呼嚕。
心中一滯,白九思於心不忍。
他隻好在心中歎了兩口氣,輕手輕腳的下了榻,慢慢將應淵放平,讓人能睡的舒服些。
本想離開此處,單獨出去走走,可心中卻舍不得應淵。
於是,他便輕輕躺在了應淵身邊。
就像他方才對應淵說的那樣,明日裡便要宣判,他不知自己要受到什麼責罰。
無論是再受十年雷刑,還是被貶入凡間曆劫,他自己做的事情,自然是敢作敢當。
隻是明日,他和阿月都要離開此處了。
方才將阿月安頓好了,他離開阿月寢殿時便已經想好,他一定要讓應淵在判決前離開。
他不想應淵看見他受刑,也不願應淵為他難過傷心……
雖然他知道應淵一定會知道他和阿月的下場,可他就是執拗的不想,既不想應淵傷心,也不想自己因為應淵的傷心而傷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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