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怎麼活下來的?”白九思呆愣愣的問了自己一遍。
想了想,它吐出一口氣,用尾巴指了指自己的額心,對著應淵說道,“本來是要死了……”
應淵心頭一滯,他眼神兒立刻便放在了白九思的額心上,那裡是有條閃電痕跡。
他知道那是傷疤,隻是見這傷疤與自己的修羅印記一模一樣,才起了捉弄白九思的心思。
“尖牙,”白九思害怕的哆嗦了一下,接著它給自己打了打氣,緩了緩,才繼續說了下去,“已經插進去了,後來是被、被……”
白九思在這裡卡了殼,本想說“娘”的,但是應淵說自己是被它們偷走的,這一聲便叫不出口了。
應淵搖了搖頭,單手撐著腦袋,輕聲說道,“沒有關係,按你的習慣吧~”
白九思深吸了一口氣,又緩了緩,方才開口,“是,是我娘,她用尾巴卷著我的身體,將我拖了出來,又將想要吃我的兄弟趕走……”
應淵坐直了些,認真想著白九思的話。
他心知白九思說的是兩條大蛇中母的那一條。
這些時日了,他一直心中好奇,不知那兩條黑蛇為什麼會如此不同,竟然會一直養著這些小蛇。
這並不符合蛇類的習性,並不是沒有成窩的蛇,隻是這些蛇並不會去養育後代,而是生下蛇蛋之後便會任由小蛇們自生自滅。
應淵咂了咂嘴,心想這一窩蛇難不成是司命為了花如月曆劫而信手寫的,或是還有些彆的什麼因果?!
“她,她說她很累,管不了太多的事情,”白九思感覺到應淵坐直了些,便向後縮了縮,小心翼翼的繼續說道,“隻能救我這一次……”
應淵心中一震,想到那天山洞中聽到的那些蛇說的話,不由長長歎出了一口氣來。
白九思聽見了這聲歎息,便又將腦袋貼在了應淵的手指上。
這溫熱實在是對它有致命的吸引力,它便順著這手指又遊進了應淵掌中,軟趴趴的窩在這溫熱上,隻用腦袋不斷地蹭著應淵的指根。
應淵垂頭看著自己掌心中撒嬌的這個小東西,心軟如泥。
“九思,”應淵生怕嚇到這小東西,輕輕喚了聲這名字,“你為什麼要給自己起這個名字呀?”
“嗯~”白九思舒服的歎了一口氣,它翻轉了一下身體,又將腦袋貼在了應淵手指上,方才輕聲說道,“洞中隻有我與眾不同,它們說我和它們不是一夥的,說它們黑的漂亮,我白的特彆難看……”
應淵臉上失了表情,這讓他想到了自己,與眾不同,果然“該死”,他咬緊了後槽牙,半天擠出一句,“九思,又是什麼意思。”
“九就是多的意思呀~”白九思停了動作,吐著信子回過頭去。
應淵想了想,是挺多的,一洞裡的蛇,他數都數不清。
想到了這個‘思’字,應淵心中又起了些漣漪,他唇角微勾,輕聲問道,“那‘思’字呢?你在想誰?”
白九思睜大了眼睛,一瞬間連信子都忘了吐,等了半天,見應淵不再問彆的,便發出了一聲,“嘶~。”
“嗯?”應淵納悶,他偏了偏耳朵,一時間不知道這個“嘶”是什麼意思,隻好開口問道,“你說了什麼?這個‘嘶’是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