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靳塵習慣出門帶一根銀針。
隻見他從袖間掏出一根銀針,隨即,他手腕一抖,銀針便如一道銀光,帶著輕微的破空聲,“嗖”地射入麵前的濃霧之中。
幾人屏息凝神,注視著那銀針消失的方向。片刻後,隻聽“咻”的一聲,銀針竟飛速折返,穩穩落回薑靳塵的手中。
他手指微微一旋,針身在他指間靈巧地轉動,隨即停下。
楚瑩湊近一看,發現那原本銀亮的針身已然染上了一抹深紫色。
楚瑩哇了一聲,隨後問道:“這銀針是試毒用的?”
薑靳塵點點頭,目光落在銀針之上,眉頭也不由蹙起了一絲。
他淡淡開口:“不錯。這銀針是我隨身攜帶之物,用於試毒。不過,它並非尋常的銀針。這針不僅能探測毒性,還能根據毒性的強弱改變顏色。從弱到強,依次為白、灰、紫、黑。”
楚瑩看著銀針,驚訝道:“如此說來,這紫色已經是相當不得了的毒了。”
“是。”薑靳塵緩緩點頭,聲音中多了幾分凝重。他將銀針輕輕一彈,針身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嗡鳴:“紫色,已是極其強烈的毒性。若再深一步,達到黑色,那便是觸之即死的劇毒,神仙都救不了。可即便是這紫色,也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毒……連我,也未必扛得住。”
村民們聽到薑靳塵坦言毒氣的危險,頓時如被雷擊般僵住,片刻後,恐慌如潮水般蔓延開來。
“這可如何是好啊?如果連將軍都無法承受,那那些孩子當真還活著嗎?”
“如果連薑將軍也無法抵禦這毒氣,那還有誰能進去啊?”
“難道連最後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?”
說著便有村民看向那名婦女:“你說你在蒙山山腳下聽到了孩童的哭聲,可是真的?還是說你太想念孩子,生幻覺了?”
“不,不!”婦女眼神極為堅定,眼角淚痕還未完全看,卻堅毅道:“我發誓,不是幻覺,我真的聽到這山裡頭有孩子們的呼救聲。”
“如此說來,那我們的孩子豈不是在裡麵等死?”
話音落下,村民們又開始抽泣了起來。
在一片啼哭聲中,薑靳塵突然想起了些什麼。
他同身邊的侍衛道:“這裡去臨仙城,一來一回要多久?”
那侍衛明顯一怔,隨即立刻回答:“回侯爺,五天。”
薑靳塵沉吟片刻,點了點頭:“行,五天就五天吧。你現在立刻啟程,去臨仙城找丹藥師,務必以最快速度弄些極品解毒丹回來!”
說罷他看向自己身後的侍衛:“五天後,同我闖進蒙山,一探究竟,給百姓一個交代!”
這話如平地驚雷,將百姓們從絕望中拉回了幾分。村民們愣了片刻,隨即紛紛跪倒在地,額頭重重磕在堅硬的泥土上。
“謝將軍!謝過大將軍!”
眾人哽咽著喊道,聲音此起彼伏,帶著一種從絕境中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激動。
薑映雪站在薑靳塵身後,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蒙山,身影顯得有些單薄。
她沒有開口,但微微顫抖肩膀卻泄露了內心的不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