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剛出口,禦風便知自己嘴太快說錯話了。
薑映雪蹙眉道:“我當初去仙雲宗,是因為大夫說我得了不治之症,必須去仙雲宗求丹修煉,怎麼到了你這裡,卻成了是太子哥哥送我去的?”
禦風心中一慌,臉色微變。
他咽了咽口水,解釋道:“我的意思是您在去仙雲宗的路上,太子殿下一直都找人暗暗護送陪著您。”
“把我送去的‘送’和‘護送’的‘送’,可不是一個意思。”薑映雪沒有急於回應,而是低頭喝了口溫熱的茶,茶香隨著她的動作彌散開來。
她微微抬頭,眼神如冰:“你在撒謊。”
禦風聞言,整個人愣了愣,立刻站了起來:“小姐,我真沒有!我我隻是嘴笨,你也知道,我是個武夫,平時嘴巴不利索,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”
薑映雪微微歎了一聲:“好了,如果是彆的事,我也不會追問,但這終究是關於我的事,你悄悄同我說,這到底怎麼一回事?”
禦風聽到這裡,臉上的緊張更加明顯,額頭微微沁出了汗珠。他抿了抿唇,顯然不知該如何開口:“小姐您就當我放了個屁吧彆逼我了”
就在禦風左右為難之時,一道極具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,打破了這份沉默:“好了,映雪,此事是我的主意,我來解釋吧。”
眾人聞聲抬頭,隻見一道頎長的身影自門外緩步而入。那人一襲月白色錦袍,衣袂翩然,腰間係著一條淡青色絲絛,隨著步伐輕輕搖曳。
“映雪,好久不見。”沈蘊唇邊噙著一抹溫潤的笑意。
薑映雪放下手中的茶盞,不解道:“所以太子哥哥,禦風說是你送我去仙雲宗的,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
隻聽沈蘊淡淡道:“那個說你得了不治之症的醫師,是我派去的。你沒病,是我讓醫師說你得了不治之症,逼你去仙雲宗修煉的。”
薑映雪懵了,合著她那平靜安穩,吃喝玩樂的日子,是被自己當初心上人給打破的!?
“為什麼?”薑映雪很是不解。
沈蘊目光微動,似有不忍,卻仍平靜道:“你天生便是極品單靈根,資質極佳,適合修煉。若能去仙雲宗,定能有一番作為。“
薑映雪聽後,擰緊了眉頭:“我是侯府嫡女,可以錦衣玉食一輩子,為什麼需要一番作為?”
沈蘊微微一怔,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。他垂下眼簾,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,聲音低沉:“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埋沒了自己的才能。“
不知為何,薑映雪明知沈蘊是為了她好,卻想在此刻和他大吵一架。
她深吸一口氣,終究是把所有情緒給扛了下來。
微風拂過,帶來庭院中桂花淡淡的香氣。她抬眸望向窗外,陽光明媚,灑落在院中的假山池塘上,泛起粼粼波光。
“罷了。”她一句話輕輕帶過:“都是過去的事了。”
既已入局,那便不要追著之前的事不放了,而且現在她也有求於沈蘊。
薑映雪努力擠出一絲笑容,眉眼彎彎,恢複了以往撒嬌的語氣。
她抬眸看向沈蘊:“既然太子哥哥之前設局讓我去修煉,那便是對不起我。既然對不起我,那我現在向你提要求,你不會不答應的吧?”
沈蘊見她並未動怒,心中頓時鬆了口氣:“隻要是我能做到的,你儘管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