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驀然轉身,一雙眉目惡狠狠地瞪向曦瑤。
憤然罵道:“哼!真是個狐媚子,跟她娘生得一副模樣,整天就知道勾搭俺家阿鬥,剛才指不定又從阿鬥身上撈去了什麼好處,要是耽誤了他爺倆兒行程,我可輕饒不得她!”
跟旁一村婦舉止大剌剌,看那模樣,正是榮二娘。
她嗬嗬一笑道:“阿鬥她娘,俺看阿鬥跟啞姑娘玩的頗為要好,我若沒記錯,阿鬥今年也十之有七了吧。”
“正所謂男大當婚,女大當嫁,不如俺來做媒,去根生叔家提親如何?”
那婦女頓生鄙夷,大聲道:“呸!呸!呸!真晦氣!真晦氣!你再胡說,俺可不待見你了!”
“這種兒媳我哪裡敢要,必然同她娘一樣,指不定某天就跟彆人私奔去了!”
榮二娘訕然一笑,圓說道:“說的也是,阿鬥現在有出息了,必然能找個更好的媳婦兒!”
那婦女聽後滿臉堆笑,倨傲地道:“那是自然,俺家阿鬥現在出息可大了,就算閉上眼睛隨便一抓,也能找個比她強上百倍千倍的,誰會去稀罕一隻狐媚子!”
兩人於村巷中聊過好久才各自散去,卻是她們嗓門高亮,曦瑤相隔很遠也能聽得真切。
她內心痛楚,煎熬生受,極力加快腳步,欲逃離這處所在。
心道:娘在時,她們便背後嘲笑自己啞巴,娘走後,她們更是變本加厲,飛短流長。
那些汙言穢語自己聽了極不受用,卻又隻能一味規避,而不能開口同她們理論,自己當真沒用,自己當真對不起娘!
曦瑤越想越是愧悔,不解道:娘當初為何要選擇離開?娘當初為何要拋棄自己?
回來家中,曦瑤覺得雙足發輕,身子飄忽不定,腦袋更如勾芡一般遲鈍。
這兩日未能好眠,現下,身心已然有些吃不消了。
但總算能將刺繡及時送給鬥金,按行程來算,來回趲路需要兩日,售賣貨物需要四五日不等。
如此說來,自己還要等上六日才能拿到那些膏藥!
往日裡,曦瑤從未在乎過鬥金遠行時長,現下竟覺得六日有些漫長,不知為何有此感發。
曦瑤轉身望向床上男子,他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,隻是眉角微微上卷,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。
曦瑤尋思:他每天都是如此,似乎有想不完的事情,就像那門外溪水,永遠也不曾流儘!
不過很快他就不用再如此痛苦了,六日後,隻消六日後鬥金歸來,他便能痊愈如初了!
曦瑤想得極是天真,她閒來無事,便來院內石凳落坐,拿起新進的《詩詞選集》認真翻閱起來。
日升日落,六天眨眼便是過去,對於曦瑤而言,卻是漫漫如無儘之期。
而這些時日,曦瑤也同那男子更熟識了幾分。
一天三次喂藥,再也沒了先前的尷尬,仿佛這一切都是自然,仿佛那男子命中注定,一生中的此刻,必有曦瑤來給他喂藥。
每每想到這裡,曦瑤總會忍不住發笑。
更有不虞之喜,那男子已能略懂曦瑤啞語。
隻是他太過於寡言,兩人溝通仍是不多,饒是如此,曦瑤也足足開心了幾日之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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