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大壯吸上一口長氣,大有得其所哉之意,道:“吳師弟,你今日來這竹林所為何事?”
吳正聽後麵有慚愧,搔了搔頭,尷尬地道:“我本是要去鬆林習練悟氣之道的,誰知竟如此之巧,給我碰見了崔師兄。”
崔大壯驀地瞪大雙眼,不可置信道:“你來劍門一年之久,為何還在習練悟氣之法,可是身體抱恙,停了修行?”
吳正訕然一笑,道:“沒有,不知為何,我苦練一年悟氣,仍覺體內空空如也,沒有絲毫收獲。”
吳正心想:崔師兄必是要嘲笑我了,現下自己如同一株鐵樹,開花結果純屬虛妄之談!
卻見跟前,崔大壯麵色稀鬆平常,全然沒覺有好笑,道:“也罷,隻要能繼續留在劍門,又何必在乎這些呢。”
吳正愕然道:“崔師兄這是哪裡話,我定然不想如此碌碌無為,隻是······隻是······”
吳正情緒激動,卻是沒能繼續說將下去,崔大壯道:“隻是什麼?”
吳正默默垂下頭去,道:“隻是,我當真蠢得至極,與劍法修行毫無天賦!”
崔大壯道:“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,你隻修煉禦劍心訣便要一年之久,若想淹通七十二式禦劍訣,豈不要到猴年馬月,既知如此,何不讓自己活得愜意輕鬆一些。”
吳正聽後微起怒意,心道:許久不見,崔師兄還是如此頹喪消極,自己好心將心事講於他聽,他不來安慰自己,反而勸自己放棄,可是刻意來譏誚自己的?
吳正側過身去,沒好氣地道:“我吳正窮且益堅,尚有家仇在身,怎會慵懶度日,黯然消沉,崔師兄在這裡歇息吧,我吳正先行告辭了!”
說完,起身便走,卻是崔大壯大聲喝止道:“站住!”
吳正回過身來,道:“怎麼了,崔師兄還有何事?”
崔大壯道:“你真想過那三道試煉嗎?”
此言一出,吳正陡地僵在了原地,心想:崔師兄此話何意,這悟氣、聚氣、禦氣本就勤修使然,難不成還有捷徑可循?抑或說,是自己學不得法,練不得旨?
吳正道:“我自然是想過那三道試煉,奈何資質奇差,也隻能作空想罷了。”
崔大壯不以為然道:“我有方法,可保你必過試煉。”
吳正麵色一喜,湊至崔大壯跟前,道:“此話當真,崔師兄真有辦法!”
下一刻,麵色一沉,道:“崔師兄必然又在取笑我了,修行哪會有一蹴而就之說。”
崔大壯道:“你愛信不信,反正我就是用的這個法子通過的試煉。”
吳正將信將疑道:“崔師兄用的什麼法子?”
崔大壯並未直答於他,隻是睜眼瞧了瞧吳正,伸手道:“你一直站在那裡不會覺得累嗎,來,坐這裡!”
吳正哦了一聲,欺近崔大壯左近坐下,但見崔大壯緩緩挺直身子,自懷中取出一樣事物。
煞有介事地道:“喏,就是它嘍!”
吳正睜眼一瞧,麵色不禁起嗔,道:“崔師兄果然是在取笑我,你手裡明明空空如也,哪裡有什麼東西!”
崔大壯雙手攤開,繼續道:“你仔細瞧瞧,這是什麼!”
吳正睜大雙眼,再是逼近幾分,終見崔大壯雙手之間,好似扯有一根絲線,這絲線極細,僅陽光之下才能依稀睨見亮痕,也難怪初始之時,吳正覺他手中空空。
吳正不解地道:“這是什麼,對修行又有什麼裨益?”
崔大壯道:“你可真笨,此乃蠶絲銀線,正是極難被人察覺,才可助我神不知鬼不覺地通過試煉!”
吳正仍是不解,道:“師弟愚笨,仍是看不出這絲線於修行有何益處。”
崔大壯道:“你將這絲線一頭悄悄係於鬆針之上,令一頭纏繞食指之上,隻需輕輕一拉,再巧借環繞之勢,便能將鬆針刺入鬆乾,如此以來豈不就過了悟氣修行嗎!”
吳正聽後瞠目結舌,沒曾想崔師兄所說的捷徑竟是投機取巧之法,如此隻為蔽過眾人耳目,卻非真才實學,忒也自欺欺人罷了!
吳正憤慨道:“崔師兄你······你怎能這樣!”
崔大壯不以為恥,繼續道:“待過了悟氣修行,你隻需將此絲線再纏於竹林竹乾之上,每次呼喝,便趁機拉動絲線,如此一來,更能事半功倍,聚氣修行是不是也能輕鬆通過。”
“再到劍林,你繼續將絲線偷偷繞於劍柄,操動雙手,便可扯出寶劍,自然也就過了這第三道······”
崔大壯還未說完,吳正麵色一沉,立時嗬止道:“夠了!崔師兄莫要再說下去了,我吳正是萬萬不會使用這等卑劣手段的!”
一旁,崔大壯聽後並不惱怒,默默收起絲線,再是斜倚在了竹乾之上。
淡然道:“師兄我也是一片輸心,你於劍道毫無資質,繼續練將下去也是徒勞,若不想使用,不如就留在劍門養老算了!”
崔大壯直言不諱,更令吳正誌氣受挫,心下倍加懷疑自己是否當真不適合習練劍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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