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,陳一凡以為自己會睡不著,沒想到閉上眼睛沒一會就沒有意識了。等到再次睜開眼睛,一看鬨鐘,竟然已經七點半了。
“凡凡,是不是你醒了?好點沒有?醒了就起來吧,我已經幫你跟老師請過假了,等會吃完早飯我們再去醫院輸液。”
張春華聽見女兒床上的動靜,察覺到女兒應該醒了,就動手將早飯打好端到桌上。
“哦,好,來了。”
陳一凡一邊應著一邊掀開被子換衣服準備起床。
雖然這會沒有手機玩,但是順帶著,晚上也就不會熬夜到一兩點,導致早上賴床起不來。
重生回來之前,不知是熬夜生物鐘紊亂還是工作壓力太大,陳一凡的睡眠質量很不好。
經常失眠,有時候甚至一晚上都睡不著,睡著了也總是做夢,外界有點聲響就醒了。
晚上睡不好,早上自然也就起不來。
上班那會,陳一凡都給自己定好幾個鬨鐘,不然根本就醒不來。
白天工作也萎靡不振,沒有啥精氣神,整個人臉色都是暗沉的,皮膚蠟黃,氣色非常不好。
“還是小孩子的身體好啊!”陳一凡在心中感歎,也不磨蹭,起來之後就去洗漱了。
昨晚掛了水,又睡了一覺,這會陳一凡的燒已經退了,比起昨天,精神頭好多了,都能感覺到餓了。
“媽,我爸呢?”
起來這麼久都沒看見陳建國,雖然知道這會陳建國的身體還好好的,但陳一凡還是忍不住開始擔心。
“爸爸去店裡掙錢了,這幾天就讓媽媽在家陪著你好不好?”
孩子生病的時候總是比較脆弱,張春華以為是陳一凡想爸爸了,所以才問的。
確認了爸爸還好好的,陳一凡終於安心。是了,這個時候,家裡的店還沒關呢!
陳建國和張春華早年就來海城打拚,最開始是經一個村子的人介紹,到海城這邊的服裝廠上班。
據張春華後來和陳一凡的描述中,她和陳建國那個時候是真的非常不容易。
為了掙錢,將剛出生沒多久的陳一凡丟給家中爺爺奶奶,夫妻二人跟著老鄉來到海城打工。
人生地不熟,陳建國和張春華兩人也不敢亂跑,由老鄉帶著先來到這邊本地的一戶房東家中,住的是十個人的大通鋪。
因為其他都是女孩子,陳建國隻能睡在最邊上靠牆的位置,張春華睡在陳建國旁邊,用身體將陳建國和其他人隔開。
就這樣的條件,一個人一天還要兩塊錢的住宿費。
要知道那個時候,陳建國和張春華全身上下加起來也才100多塊錢。
陳家沒有分家,陳建國手裡沒啥錢,夫妻倆出門,陳一凡的爺爺奶奶就給了一些路費。
這100多塊錢,已經是陳建國和張春華婚後攢下的全部家當了。
要是遲遲找不到工作,陳建國和張春華怕是真得流落街頭。
兩人忐忑地在房東家住了三天,好在老鄉還是靠譜的,三天後服裝廠的人來了,領著陳建國和張春華去辦了入職,住進了職工宿舍。
剛進廠的時候,陳建國隻能乾點修線頭的活,張春華會點裁縫,幫人裝裝拉鏈。
兩人都是兩班倒,每天乾10個小時,一個月也才600多塊錢,這樣的廠裡日子,陳建國和張春華過了三年多。
後麵陳一凡快到上學的年紀,夫妻二人就起了心思要將孩子接到身邊。
他們不願意再將孩子留在老家,跟村裡其他的孩子一樣,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,結伴打著手電筒去學校。
那樣的日子太遭罪了,他們舍不得孩子受苦。
於是陳建國咬牙辭職,租了個房子,用這三年省吃儉用的積蓄做了點吃食小買賣。
陳建國手藝很好,雖然平時張春華也會下廚,但是每到逢年過節或者家中來客人,陳建國都會掌勺,紅燒肉、紅燒魚更是他的拿手好菜。
靠著一手好廚藝,再加上那個時候海城賣吃食的人還沒有那麼多。
陳建國先是弄了個小推車賣鹵豬頭肉、豬耳朵、豬舌頭這些,因為味道好,又乾淨衛生,附近的居民都來買,回頭客不少。
慢慢做出了口碑,也攢了一些錢,張春華就從服裝廠辭職,兩人在街上租了個店鋪,開了個鹵味店。
雖然辛苦,但是店裡生意一直不錯,能穩定賺錢,後麵兩人就將陳一凡接到海城來讀書了。
陳家的店這會已經開了六七年了,雖然陳一凡生病了,但是店裡生意一時半會也不能丟下不管。
陳建國昨晚就和張春華商量了,這幾天張春華就留在家裡照顧陳一凡,陳建國自己一個人忙店裡的生意。
所以陳一凡今天早上才沒有在家裡見到陳建國的身影。
等陳一凡坐在餐桌邊,張春華已經擺好早飯了:一碗剛盛出來還冒著熱氣的白粥,粥上麵放了兩勺拌著糖的黑芝麻。
許是見陳一凡一直盯著粥,張春華就給她解釋:“水痘要忌口,你現在的痘還沒有全發出來,這兩天先吃清淡點,等過些天好點了,媽媽再給你做其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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