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一凡記得前世她剛過完生日沒多久,大概在農曆三四月的樣子,張春華接到了自家哥哥的電話。
張光在電話裡隻說讓張春華來第一人民醫院,可以的話最好是多帶些錢,張衡出事了,這會他們都在海城。
因為當時陳一凡家的錢已經借給了陳建黨,張光電話來的突然,張春華隻取了兩萬塊錢,匆匆趕去了醫院。
到醫院見到的,就是侄子整個頭都被紗布包著,隻露出一隻眼睛,。
張春華看到的瞬間一口氣差點都沒順過來,過年還好好的侄子,這才幾個月呢,就成這樣了。
後麵知道事情原委,張春華更是氣憤。
原來楊梅娘家的弟弟楊樹,和隔壁村子一個剛結婚沒幾年的小媳婦好上了。
那小媳婦嫁進來幾年都沒懷上,沒想到過完年突然開始惡心想吐,婆家自然是高興異常,自家兒子總算是有後了。
去醫院檢查的時候,婆婆和三個姑姐還特意陪著一起去的,可見其重視程度。
結果,懷孕確實是懷孕了,但是孩子才一個月。
這下,婆家一下子就炸了,自家兒子過完年,初幾就走了,這會已經走了兩個多月了,這一個月的孩子,用腳想想也不可能是自己兒子的。
於是在婆家各種打罵和威脅逼問下,那小媳婦才說出自己和楊樹有一腿的事。
哪個男人能受得了自己頭上有頂綠帽子?婦人的丈夫一聽說這事,立馬從外地殺回來了。
趕巧那天是星期天,又是楊梅父親的70大壽,張光和張衡都去了。
原本婆家隻是想把自家這個不守婦道的媳婦休掉,再從楊家要一筆賠償過來。
但那婦人的丈夫卻是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買了把開西瓜的大砍刀。
在楊父壽宴當天,男人將刀裝到禮袋中,假裝來祝壽,等走到楊家人身邊,抽出刀就往楊樹身上砍去。
現場亂做一團,楊樹身上被砍了好幾刀,血流一地。但最嚴重的不是楊樹,而是張衡。
張衡當時為了護住楊梅,用手擋刀,後麵又被砍中臉上。
送去縣裡的醫院一看,那邊醫生直接讓救護車開去了市裡,傷到了眼睛,他們處理不了。
等到了市裡醫院,醫生檢查了之後說,他們這可以處理,但眼睛這塊比較脆弱,不保證以後會不會影響視力。
最好還是去京市或者海城這樣的大都市,那邊不管是醫療設備還是醫療水平都要比他們這好,保住眼睛的可能性也更大。
張光一聽,立馬拍板去海城,妹妹家在那,路近一些,也有個照顧。
於是醫院簡單處理後就轉院去了海城第一人民醫院。
張春華到的時候,張衡剛做完手術,因著耽誤的時間太久,而且傷的嚴重,最後視力還是受損了。
原本張衡未來的打算是讀完高中就去當兵的,出了這事之後自然不成了。
而且不僅僅是眼睛,張衡的手筋也被砍斷,雖然接上了,但以後都乾不了精細活,下雨天還會隱隱作痛。
陳一凡想到原本可以有著無限可能的表哥,因為彆人的過錯,斷送了自己的前程,心中就是一痛。
“凡凡,你傻站著乾啥呢!不想吃就不吃,我帶你去打冒險島。”張衡跳到陳一凡麵前,揮了揮手。
還好,還好,現在的表哥還沒有遭遇這些,也沒有因為臉上的疤和自己殘缺的身體而自卑,整日躲在家中。
“張衡,你是不是要我打你!你都高一了,還打遊戲,去去去,彆耽誤你妹妹吃飯。”楊梅作勢要來打他。
張衡靈活地往旁邊一躲,用嘴型對著陳一凡說“房間等你”,然後就笑嘻嘻跑開了。
“這孩子!都多大了,還沒個正形。”
楊梅也是拿自己兒子沒辦法,個子都長得比她和他爸高了,還跟小孩子一樣。
被張衡這一打岔,陳一凡沉重的心情也就好了些。
算算時間,那個孩子還沒有懷上,應該能來得及,她要好好想想怎麼做才能避免前世的悲劇發生。
舅舅舅媽還有表哥都對她這麼好,她一定要改變表哥的命運。
隨便吃了點,陳一凡就去找張衡了。
明明陳靜才是和張衡年紀最相仿的,但是張衡和陳靜、陳潔之間隻是一般的表兄妹親戚,反而對著陳一凡,張衡最喜歡逗弄,和彆人家對親妹妹也沒區彆了。
屋內,張衡正插著遊戲卡在電視上打魂鬥羅,見陳一凡來了,就要給她換冒險島的卡。
“表哥,你彆忙,我有事和你說。”
張衡見陳一凡一本正經小大人的模樣,也是樂了,“行,你說,你要說什麼大事?”
陳一凡剛剛腦子裡轉了一圈,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表哥。
一則是因為她還小,而且常年在外地讀書,根本沒機會知道楊樹的事情;
二則就是她最多在外婆家著睡一晚上,萬一這時候楊樹還沒有和那婦人勾搭上呢,她沒有那個時間盯著這事。
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訴表哥,陳一凡相信張衡,就算他有疑惑,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,但還是會相信她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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