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兒,可是見了他們成親,心有觸動?”
春蟬扶著嬿婉回永壽宮,見她有些蔫蔫兒的,開口詢問道。
二人一起相伴多年,她最了解嬿婉,知道此時她在想什麼。
“蒼天有眼,必不會叫有情人分離,本宮隻是有些感慨罷了,既然選擇站在山巔,自然得舍棄那些尋常事物。”
嬿婉看著巍峨宮牆,眼底沒有悔色,反而承載滿滿野心。
她身為妃嬪,享受榮華富貴,就得儘妃嬪之本。她舍棄眾多才到如今的地位,必要爬上那高位,俯瞰眾生,才不負她多年綢繆。
永壽宮離的近,沒幾步便到了,嬿婉一臉如常的繼續回到殿內作畫。
她本天資聰穎,意歡教授一些技巧後她已經能熟練運用,此時正認真的用畫筆在紙上作畫。
見嬿婉隻是稍微惆悵便轉為正常,春蟬的心也稍稍放下,在一旁候著沒再打擾她。
可她沒注意的是,嬿婉下筆稍重,落在畫中綠葉上是濃濃一筆,這一筆在整個畫中顯得極其突兀。
她的心神不寧,自然作畫也不能靜心。
她雖舍棄一切,可心中還有一個不能割舍之人——進忠。
入夜,永壽宮的茉莉花開的極好,殿裡飄著淡淡花香,清風徐來,沁人心脾。
自從上次嬿婉叮囑過後,進忠就收斂許多,常常都克製住自己不往永壽宮跑。
今日可能是觸景生情,在皇上睡下後,他竟不自覺的走到了永壽宮,等反應過來他已經到了嬿婉寢殿門口。
此時的嬿婉睡不著,正披著外衣在窗前賞花,她麵前擺放著一盆茉莉,花開的嬌豔,雪白的花苞在月光的照耀下尤其動人。
嬿婉臉上不施粉黛,任由墨發披撒,整個人和月出塵,不染塵埃,美的仿佛是畫中仙女一般。
進忠呼吸一滯,不忍心打斷如此美好的瞬間,站在一處默默注視殿內美景。
可惜沒看多久,一旁正在打瞌睡的春蟬眼尖,一眼便瞧見了他。
“主兒,進忠公公來了。”
她提醒完嬿婉,便主動退了出去,留二人獨處。
“進忠公公今日怎麼得空到我永壽宮來了。”
見他來,嬿婉沉鬱的心情好了幾分,心口間的鬱氣一掃而空。
進忠忍不住湊上前去,順著嬿婉的目光一塊兒去看那盆花,一年過去,這花被她養的極好。
他伸手撥弄了下茉莉花苞,笑道:“許久不見,奴才心裡可惦記著您呢!我還以為令主兒心裡也是這樣,看來是奴才自作多情了,誒,早知這樣我便不來了。”
進忠嘴上是這樣,可眼睛彎彎的,笑得很開心。
“若是不惦記你,尋常這個時候我早睡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