奎南山山神是修行幾千年的山嶽正神,勾連這方圓千二百裡的地脈山石之力,一擊之下不可小覷。
那魔族在坑裡麵露了個頭,就被踩到地下去了。
紀妗妗提著長槍站在雲端,大喜過望。原本以為隻能將這魔族擊退,亦或是等著宗門長輩來救援,現在奎南山山神出手,未嘗不能將這魔族留在這裡。
想到這裡,紀妗妗當即化為一道紫色的流光,在那山石巨人抬腳之時飛入地陷之中。
那元嬰期魔族方才受了奎南山山神一擊,剛起身,眼前就劃過一道銀色的流光。
“啊!”
一聲淒厲的慘叫聲,紀妗妗槍尖挑著那魔族的半隻耳朵。
“躲得還挺快。”
魔族捂著自己的耳朵,心中恨得要死,但是他知道不可以力敵一個人族天才和山嶽正神。轉身化為一道黑霧,企圖遁走。
黑霧的速度非常快,鑽入地底裂縫遁走,頃刻之間就遁出百裡。
“想跑!”那山石巨人聲如洪鐘,一腳踩在地上,巨大的奎南山脈如同一條蘇醒的巨龍,在東南方向隆起脊背,形成一道天塹,將那魔族的去路斬斷。迫使他遁出地麵。
此時,天邊的太陽已經升了起來,灑下萬道金輝。
“幾位道友!”那山石巨人傳音於紀妗妗等人:“前方四百裡,乃是大永朝夫勳城,其間有數萬凡人。山石地脈不可擅動,老朽接下來,便仰仗諸位了。”
薛嵐點點頭表示理解,看向一邊的殷詩詩:“先彆管我妹妹是怎麼來的了。”
言畢便化作一道流光追上了前麵那元嬰期魔族。
殷詩詩氣得牙癢癢,對著一邊的白衣女童丟下一句:“好好躲起來。”之後也追著薛嵐去了。
殷詩詩的遁速也不算慢,但是薛嵐修煉的那門踏虛,運行之時就像是身在虛空之中的一縷流雲。不多時便消失在她眼中。
三人之中最先到達的是手持銀槍的紀妗妗,槍尖和那魔族周身環繞的彎刀相撞,激蕩開一圈氣浪。少女後退幾步飛在那隆起的山脊之前,黑發飛舞,衣袍獵獵。
頗有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的氣勢。
“閣下既然來了,那便不用走了!”
“區區小輩!”魔族大喝一聲攻向紀妗妗,卻在接近少女的時候被麵前突然出現的千萬條金絲纏住了手腳。
紀妗妗眸中閃過一抹喜色:“師姐。”
薛嵐就在不遠處,重樓幻寶圖展開在她的身後,其中聚靈鼎不斷為她供應靈力。軟金織在那魔族麵前織就出一張天羅地網。
紀妗妗隻是看了薛嵐一眼,之後便抓住時機,一槍刺向那魔族的眉心。
魔族看著麵前刺來的槍尖,心下大駭。終於做不出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,變換了自己的本體。槍尖刺在了魔族的犄角之上。
一柄旋轉的折扇飛來,削掉了那根獨角。
腹部生口的魔族捂著自己的額頭開始慘叫,聲音古怪又模糊:“我要你們死。”
纏繞在他周身的軟金織被他強行扯斷,薛嵐有些心疼地把東西收回來,和一邊的殷詩詩向後退去。
戰局的中央,隻剩下了紀妗妗和那魔族。
少女槍尖還滴著剛剛粘上去的惡臭魔血,在雷電的作用之下散發著白煙。
周圍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,若是此時有人細心觀察紀妗妗,就會發現少女的頭發無風自動,微微向上浮起。周身縈繞的紫色雷電之中出現了一絲深藍。
少女抬手,用銀槍的槍尖指著麵前的魔族,聲音冷冽得沒有一絲感情。
“你是我入道以來,斬殺的第一隻魔族。”
天空之中傳來一聲驚雷,紀妗妗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,竟有臨陣突破的意思。對麵的魔族徹底慌了,她看見紀妗妗眉心出現了一個深藍色的印記。
天空之上的雷電開始凝結彙聚,慢慢化為紀妗妗身後一支藍色的長槍,其中隱隱有牛吼之聲傳來。
天地之間風雲大作,幾百裡外的夫勳城之中也起了風。眾人看著西北邊的天空,議論紛紛。
“這天氣真夠嚇人的,這雷。”
“會下大雨的吧,今天這攤算是白出了,回家吧!”
“對對對,我也要回家收衣服了。”
販夫走卒,行人遊客統統散開,回自己的家去了。隻當這是一場普通的雷雨,是這世間的些許風霜罷了。
百裡之外的奎南山巔,一瞬之間,天雷下落。化為一道裹挾著天地威勢的絕世長槍。
引雷電之威,攜無窮殺意,一槍將那四處逃竄的魔族釘死在山川之上,魔氣被攪碎,消弭於人世間。
紀妗妗在雲頭之上半跪下來,嘴角流出一絲鮮血。臉上帶著得勝的微笑。
雷雲退去,天空變得平靜下來,夫勳城裡又有了陽光。一家緊挨著街邊的茶樓二樓。小二正端著托盤在各個茶桌之間穿行,最後停在了一個臨窗的座位前。
“客官,這是您的雨前青田,糯米糕,貴妃酥,魚符餅……”
小二吆喝了一通,但是桌邊的中年男子隻是看著不遠處的天空,並不回應他。於是便插了一句嘴:“客官莫要奇怪,這夫勳城的天氣就這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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