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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牠們還認識你呢！”
包圖大哥憨憨一笑，從蒙古包裡取出一盆大骨頭，扔給狗子們。
狗子們搖搖尾巴，跑去啃骨頭去了，孫建平的目光卻落在遠處的養牛場上。
這邊是牧區，奶牛都是散養的，黑底白花的荷斯坦大奶牛三五成群，星星點點散布在遼闊的大草原上，悠閒采食著已經泛黃的秋草。
“外國品種的奶牛就是好，產奶量大，一頭一天少說也得四五十斤牛奶，就是狼太可恨，逮著牛群禍禍……”
“不是有人說在你們大草原上，狼是圖騰，牧民們都喜歡麼？”
孫建平笑著問出一個尖銳的問題，老頭把眼睛一瞪，“誰喜歡就牽誰家養活去，我們這可不得意那玩意！”
“還喜歡，哪個喪良心的王八犢子說的？你把他叫過來我跟他好好嘮嘮，敢情狼咬死的不是他家牲口了！”
包圖大哥把眼珠子一瞪，氣呼呼吼了一嗓子！
老爺子直起腰，瞅瞅草地上的奶牛，歎了口氣，“我這不是尋思讓烏雲嘎考上大學，將來可彆回牧區養牛養羊了，太遭罪了！”
“嗯……”
孫建平是切身感受過草原條件之艱苦的，夏天還好些，尤其是冬天，零下三四十度，住在蒙古包裡，簡直能把人給活活凍死！
“放心吧叔，烏雲嘎的學習問題，我們兩口子包了。”
“叔太謝謝你了，你瞅瞅這是我們積攢的奶皮子和奶酪……裝了好幾個蒙古包了，也沒人收，還賣不掉……都壓在這……”
老爺子打開一個藍色的蒙古包，孫建平看到一袋袋用塑料紙封好的黃白色奶塊，一直摞到包的頂部，微微點了下頭，“這樣吧，趕明我讓小陸過來一趟，看能不能放在他們的店裡幫你們賣一賣。”
“小陸是那個小淘氣包吧？”
“嗯，我讓他把生產隊的蜂場包下了，現在結了婚，也有了孩子，創下自己的家業了。”
老爺子笑了笑，“你說你當時要是來我們這插隊多好，我們也早跟著你富裕起來了！”
“哈哈，我當時可不想著來草原咋的，就尋思在草原能吃到肉，可惜這好事也輪不到我啊！”
孫建平憨憨一笑，“老爺子，咱們趕緊收拾收拾去旗裡吧，趕早不趕晚！”
“嗯哪，包圖你在家看著牛，我和你兄弟去旗裡走一趟！”
“好嘞阿爸！”
倆人趕著馬車，沿著草原上無數勒勒車碾壓出來的古道，一路向南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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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旗和以前也大不一樣了，在林縣長的大力治理下，如今也是一派祥和，關鍵是這裡已經優先於很多旗縣，有了一個上規模的大型奶牛場，如今這個廠子可以吸納近一千人就業，也就等於養活了一千多個家庭。
相比納河，這邊的街市上很熱鬨，隨處可見穿著的確良衣服的農民，穿著袍子的牧民在馬路上走來走去，不時有從奶牛場裡開出來的運輸車，神氣活現的按著喇叭，催促行人們給他們讓路！
“這個廠子現在一天能生產多少牛奶？”
“不知道，就是這一天天的車呼呼往外運成箱的牛奶，都供不上賣，聽說還要擴大規模呢！”
隔著鐵柵欄，孫建平往裡麵張望幾眼，裡麵的奶牛數量好像比開業時更多了，好幾輛小拖拉機來回穿梭，給奶牛提供草料和營養。
遠處一個巨大的白色儲氣罐高高聳立，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。
阿旗的旗大院裡也是一派熱鬨場麵，前來趕集的老百姓都把車子停在大院裡，林國楨站在外邊，一臉笑容和來來往往的老百姓們打招呼，時不時開上一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。
相比前幾年，林國楨的臉色好了很多，身上也略微發福，整個人的精氣神有所改善，不再像以前那樣臉色黧黑眼窩深陷，臉上寫滿了對前途的渺茫和對地區發展的彷徨無策。
“建平，你咋來了！”
看到孫建平和寶力德老爺子趕著馬車過來，林國楨三步並作兩步跑出大院，一把握住他的手！
“我過來看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