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根三毛，兩根五毛錢。”
“倒也不貴……”
“貴啥貴，賣得貴人家就不要了。”
方書記進入炮仗作坊轉了一圈，又來到不遠處的漚紙的地方，一遝遝的黃表紙用大刀切得整整齊齊，曹春貴正手持鐵錘，用木刻的模子按在厚厚一摞紙張上，叮叮當當往上印銅錢印。
“天地銀行……”
方書記拿起一張黃表紙，不由得讀出了聲。
“這玩意……能管用不？”
曹春貴把眼一瞪，“這特麼給下邊用的，咋的你要用啊！”
“滾滾滾！”
老曹照急忙給了兒子一巴掌，讓他有多遠滾多遠，方書記翻著白眼，半天才緩過勁，手攥成拳頭，一咬牙，“老曹你這……”
“領導你彆跟那虎玩意一般見識，我跟你說我們這玩意現在賣的可好了，都一車一車往外拽啊，就這麼一遝，你要是當稻草燒呢，也就燎個灶坑門，要是做成黃紙往外賣……”
老曹狗狗祟祟往旁邊瞅了瞅，壓低聲音，比劃出兩根手指頭，“淨掙兩塊錢！”
“那不是比炮仗利潤還高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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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嘮啥呢，就這些伺候死人的玩意利潤最高，再就是那個棺材，五塊板一湊，刷上紅油漆，再畫個二十四孝啥的，三百塊……都不帶講價的！”
老曹咳嗽一聲，說跑題了。
“這個倒是……”
方書記盯著手裡這遝紙，咧嘴一笑，要是大力整整這玩意呢？
是不是能幫著他們把總值提起來？
“咱們再去小西山瞅一眼吧！”
孫建平心裡有“鬼”，生怕方書記發現他的羽絨服生意，急忙攛掇他去小西山視察一下大鵝生意。
“嗯，去瞅一眼！”
就在前往小西山的路上，方書記偶然間看到了架設在半山坡的玻璃溫室大棚，悄悄白了孫建平一眼，好小子，你們弄那麼漂亮的玻璃大棚是乾啥的？
還跟我倆藏著掖著是不是？
你小子這幾年到底搞了多少產業？你們二馬架賬麵上到底有多少錢，都沒給我交實底是不是？
咋的怕我收稅啊！
但是他沒吱聲，尋思著等過幾天有空自己偷摸過來瞅瞅，那個玻璃溫室大棚裡肯定藏著好玩意！
小西山到了，一進這個村子，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，宰殺完的大鵝橫七豎八扔在地上，一字排開二十多個鐵皮洗衣盆，一群農村婦女正一邊嘮嗑一邊手腳麻利的拔著鵝毛。
禿嚕好的大鵝則開膛破肚，扔到蓋簾子上，等候被十一月的寒風凍透，凍實，然後打包、裝箱，放入庫房裡。
至於薅下來的鵝絨和鵝翎等副產品，又裝了滿滿一倉庫了！
“今年不是說你們這大鵝存欄量有五十萬隻，都能收上來嗎？”
韓老四不在，現在小西山當家的是韓老八，麵對方書記的詢問，韓老八把胸脯一拍，“領導放心，不收上來五十萬，我們也能整個四十萬！”
孫建平悄悄踢了他一腳，輕點吹！
不怕領導收你的稅？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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