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妨又問道，“洞外的血跡是什麼？”
“是孫緒孟殺豬殺羊時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血點兒。”
“你留著他的怨魂，原來是想讓他當個跑腿的。”
“他也就這點兒用處了。我最初在河邊撿到阿惠的時候，原想著趕緊把她送回家裡，可沒想到居然聽到她爹說，不過是個女娃，丟了就丟了的話。氣得我就不打算還給他們了，我想著我自己也能養，比他們養得還好呢。”
“我一直有個疑問，段縣令的愛女，你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帶走的？”
欒翠冷哼一聲，“段縣令這種人模狗樣的東西。媚娘原本就是他學著揚州瘦馬的樣子養的，什麼狗東西為了鋪平官場之路，能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養成瘦馬。我還是孫夫人的時候就見過媚娘，她騙過了府裡的衙差，心甘情願跟我走的。”
霓妨沒想到，媚娘居然是自己主動跟欒翠走的。
“你這世外桃源好是好，可她們不能一輩子待在這裡。你可有想過什麼時候送她們回去？”
“等再過幾年，我就在人間辦個女學堂。她們學了東西，這天大地大的，哪兒不能去？我這兒有幾個有靈根的姑娘，我這種妖怪也教不了她們什麼，你給帶回流雲宗吧。”
“我們那夥兒人裡真正能做主的人是駱海生，這話你同我說，我可不能保證。”
“我跟男人沒話說。”
霓妨噗嗤一聲就笑了，“那我隻好儘力一試。”
欒翠睨了霓妨一眼，似是嗔怪，媚態橫生，“要是失敗了，我就留你在這兒，給我教孩子。”
不等霓妨說些什麼，欒翠周身氣質忽然一改，眸中精光大盛，“找你的人來了。”
來得可真快。
欒翠拉住霓妨的胳膊，霓妨隻覺得一陣眩暈後，又回到了剛剛那黑暗潮濕的地洞中。
此刻，駱海生等四人正將孫緒孟困在絕殺陣中，隻差最後一擊就能讓他灰飛煙滅。駱海生特意救這孫緒孟，就是為了以他為誘餌，騙欒翠出來。
“欒翠！快放了霓師妹！不然我就讓孫緒孟灰飛煙滅。”莊春山怒斥道。
“凡為妖邪，入流雲宗的絕殺陣，皆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。你要是真對孫緒孟下手啊，我反而應該謝謝你們，替我報仇了。”
欒翠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身後，淡定至極地將霓妨拉到自己的懷裡，如玉般的手掌搭在她的發頂上。
看上去頗為親密。
“你這妖邪！”
陳菁菁雖然罵的是欒翠，但目光一直緊盯著霓妨，霓妨一下子就看懂了陳菁菁眼神的含義，她分明是在說：你這個拖後腿的廢物，專門給流雲宗丟臉。
霓妨的內心也滿是無語，欒翠想演戲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啊！
她現在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？
擔驚受怕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