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了我?”鐘盈聽到這句話,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,忍不住嗤笑出聲。
她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麵前的葉昊天,那目光仿佛要透過他的皮膚看到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。
緊接著,她邁開大步,毫不猶豫地徑直走向葉昊天,每一步都帶著憤怒與決絕,抓起他的指頭按開指紋密碼鎖,唰的一下將辦公桌旁的抽屜拉開。
葉昊天的額角忽的一跳。
他來不及阻止鐘盈的動作。
鐘盈的身體裡好似生出了無數的力氣,用力的將抽屜裡放的木盒子拆開,裡麵零星的掉出來幾樣東西。
兩張連坐的電影票。
鐘盈拿著電影票的手指微微顫抖,她眼眶泛紅,一聲聲的質問著,“我都不知道,在我走後,你為了陪她,連公共電影院那種地方都願意去!”
“這又是什麼?”鐘盈抖落出來了好多戲票,這樣的戲票是《生長》特彆定製的,與其他話劇的戲票都不同。
不同地點。
不同時間。
同樣的劇目。
除了時間最早的那場是坐在第一排以外,其餘的座位都是在角落,好像生怕被舞台上的人發現一樣。
鐘盈傷心欲絕之下,竟然笑了出來,她看著這十幾張戲票覺得荒唐極了,她的目光掃過葉昊天顫抖的手指,“看這麼多場,你,你是喜歡這部話劇,還是喜歡霓妨這個人啊?”
盒子不大,裡麵的東西也不多。
因為葉昊天和霓妨之間,隻有這些共同記憶。
葉昊天之所以將它們收進木盒,就是想要將這份回憶封存,他已經做好了跟鐘盈攜手一生的準備,就不想讓其他情感再來摧毀自己的理智。
《生長》上演的時候,他每一場都讓秘書提前買好了票。然後帶著全副武裝的打扮,在開場後走到包廂最角落的位置。
他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深究自己對霓妨是否還殘存著愛意,因為一旦想法開始蔓延,他害怕自己成為打開潘多拉魔盒的罪人。
可是現在,鐘盈把一切都攤在桌麵上,她一聲聲的質問,葉昊天忽然很想就此承認他是喜歡霓妨,並且時至今日還對她念念不忘。
但當葉昊天看到鐘盈脖子上掛著的那條藍寶石項鏈,腦袋裡的一切聲音都瞬間煙消雲散。
他不能做出對不起鐘盈的事情。
眼前人是從五歲時就喜歡的女孩兒。
他與鐘盈之間的回憶鋪滿了他的整個少年時光。
他知道鐘盈自私,知道鐘盈需要很多的愛,需要很多的安全感,知道鐘盈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,知道鐘盈現在生著病,知道鐘盈並不善良,知道鐘盈身上永遠有著精英階級的傲慢和冷漠,自私和虛偽。
他明知道鐘盈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?
他明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