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理解的感覺讓她身心通暢,她放鬆身體靠在蕭水生胸膛上:“我覺得你說的對。”
蕭水生撩起薑棗耳邊的碎發放在指尖輕輕揉搓,揉成一縷。
鉛雲染了紫紅色,暮色將至。
這個月份,杏樹上沒吃完的杏子爛的掉下來,橙黃色的杏子啪嘰摔到地上,變成一攤泥。
“我不同意,憑什麼?”
薑明已經很久沒有發火了,畢竟他現在可是賢夫孝子。
日落前薑家也開火了,做的酸辣土豆絲,還有一盆蕎麥粉摻和了一點點精米粉的蕎麥麵片,酸菜做的鹵子,酸酸辣辣的很開胃,晚上飽飽吃一頓很是不錯。
薑明麵前的蕎麥麵片在碗裡晃悠,不用想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激烈的事情。
以前比他更衝動的薑軍穩坐於椅子上,筷子夾走土豆上沾著的辣椒放到桌上,吃掉土豆絲:“憑什麼?我不提醒,你們夫妻倆就把原先做過的事情都忘了,是嗎?”
“知道我在那邊吃了多少苦嗎?薑明,柳翠,你們倆如今可是風光啊,在家裡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,憑什麼我不能住大屋子?”
薑明還要發作,柳翠一把拽住他的袖子:“老四啊,以前的事的確是我們做的不地道,但是當時也是為了你啊,想著你年紀輕需要多鍛煉,你看你現在是不是挺好的,成熟穩重還娶了冬梅這麼好的女人。”
葛冬梅笑著接話:“嫂子話不能這麼說,那是薑軍幸運碰到我了。”
“但碰到我也不能抹殺他在西北吃得苦,娘去過應該知道那邊的日子,薑軍是在土窯裡麵乾活的,夏天曬的像個碳球一樣,冬天凍得手腳生瘡,沒有父母願意看到自己孩子是吃苦長大的。”
“你看大哥年紀也不小了,什麼也不懂,現在不也待的很悠閒嗎?”
“憑什麼他可以在家裡帶孩子,吃好喝好,嫂子你可以去廠子風光,偏偏叫我家薑軍吃苦受累,把機會讓給你們呢?”
“我倆結婚,家裡給出什麼了嗎?我們回來隻想要個大一點的房間彌補一下以前的損失,也不行嗎?”
彆看葛冬梅說話大大咧咧,人家抓大放小,大事上麵從來不含糊,說話滴水不漏銅牆鐵壁。
彆說,被她這麼一對比,薑軍更可憐了。
薑軍沒哭,味如嚼蠟吃東西。
卻比哭了更讓人難受,心酸。
大孫子老兒子,家裡麵的命根子啊。
薑大山和劉春花心疼薑軍。
薑大山拿起煙鬥:“薑明,柳翠,你們倆把大房間讓給薑軍,你們搬去老大和老三原先的房間。”
原先薑明和薑軍是擠在一起睡的,但是他們房間大。
現在薑明柳翠在那屋,薑軍想要了,房間給他,薑明一家三口隻能睡小地方。
誰都知道,老大和老三那房子冬冷夏熱,根本住不了人。
桌子底下,柳翠踹了一腳薑明。
她端起水杯抿了口水。
有些話就得親兒子鬨,兒媳婦兒在這能有幾分情麵能看的?
薑明被調理的明明白白,被踹了立馬支棱起來:“爹,我們是一家三口,你不為我們想想,難道還不為尿憋想想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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