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要儘可能提升它的常態等級,兩周內提升到20級左右,這樣才能發揮出合適的戰鬥力。”錘女繼續道,“戰鬥中從常態5級升到完全形態的45級,這種等級差它恐怕要吸收半小時的怪談力,對於一場戰鬥來說過於漫長了。”
這一點鐘邪能夠理解,和他以前想的“快速成長”類似。
常態5級完全態50級的巨物係,必然打不過常態25級完全態45級的巨物係,因為後者能夠更快進入完全形態,進而發動猛攻。
未到完全形態的巨物係依舊有一定戰力,但就像之前說的那樣,巨物係的詞條配置全都建立在完全形態上,相當於常態最多發揮三分戰力,完全態則是發揮十五分戰力,高下立判。
一路走一路交流,兩人很快就來到住宿區,鐘邪意識到所謂的“男女混住”和他想的不太一樣。
東區12號。
整棟雙層彆墅就是接下來五個月他的宿舍,按照鐵門邊上的空白信息表,他還有三個共同吃住的室友,同時也是隊友,培訓期間將會共同進退。
對於成名的強大怪談使來說,他們不需要小隊,一個人就是一支全麵的怪談軍團,但培訓學員不一樣。
比如初始怪談是巨物係,在吸收怪談力釋放完全形態前幾乎沒有戰鬥力,這種情況讓他單打獨鬥是很愚蠢的行為。
不光是巨物係,還有缺乏遠程手段的血腥係,難以保護怪談使的能量係,很多怪談在初期詞條匱乏時都是不全麵的,小隊模式自然是剛需。
第一個室友自然是單肩扛錘走路帶風的錘女,按照培訓手冊上說的應該還有兩個舍友,同時也是隊友,整個培訓期間他們將共同進退。
“樓上兩個房間歸女生,樓下三個房間歸男生,有事兒到一樓客廳談,有問題嗎?”錘女刷自己的指紋打開彆墅門,領著鐘邪進去。
“沒有。”鐘邪無所謂。
彆墅並不算大,但依舊擁有前院和後花園,草坪樹叢都經過修剪,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兩邊掛著滅蟲燈,在屋外台階上還擺著一雙男士拖鞋。
已經有人住進來了。
打開房屋門迎麵就是客廳,裝飾並不奢華,但非常符合刻板印象,大理石地板、吊燈、內旋梯應有儘有。
在這種淩晨時分客廳裡的燈依舊亮著,單人沙發和長沙發上分彆倚靠著一男一女,男的看起來比較靦腆,正襟危坐,女的則是慵懶地靠在沙發扶手上,右手撐腦袋,左手玩手機。
“我說了吧,有人要來。”男人小聲說道。
女人則是坐起身來:“你不是說就一個人嗎?”
“他們的情緒波動不太明顯,加起來和一個人的量差不多。”男人解釋,然後站起身來,“歡迎歡迎,看來我們小隊人已經到齊了,我叫張子態,她叫薑姝然,你們好。”
“林幼嵐,幼年的幼,山風嵐。”錘女簡單吐出幾個字。
這是錘女第一次提及自己的名字,跟鐘邪走一路都沒聽她自我介紹,現在想來估計是懶得多次介紹,放到現在說的話隻要說一次就行。
“你們好。”鐘邪看向對麵兩人,“我叫鐘邪。你們這麼晚了還不睡嗎?在等我們?”
張子態是個圓臉,但不胖,隻能說是結實,長得很老實,說話低聲細語,看起來很有禮貌。
薑姝然則是禦姐範,顏值身材皆是卓越,優雅的淑女氣質鋪麵而來,但並不疏遠,溫柔如水。
“剛好都沒睡,他說感覺到有人往我們這來了,索性出來等著。”薑姝然淺笑著詢問,“這麼晚了,你們餓嗎?我打算煮個麵當夜宵。”
“也請幫我燒一碗。”張子態說得很客氣。
“我也要。”林幼嵐直截了當,“剛好有點事情要和你們說,一起吃點吧。”
薑姝然看向最後的鐘邪,鐘邪同樣不會拒絕,於是她翩翩然走進廚房,嫻熟地從冰箱中取出食材。
“她挺喜歡做飯的,而且很好吃。”張子態打破三人間的沉默,“你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?是海城本土的怪談使嗎?”
海城作為東部戰區的核心城市,本就會吸引其他城市中優秀的預備役怪談使,所以每一期海城的“五月計劃”裡都會有半數的外地人。
“你不認識我?”林幼嵐隻在張子態的臉上看見茫然,於是點點頭,“那是好事。”
“我從淪陷區來的,昨天剛解放的望城。”鐘邪並未隱瞞。
這件事林幼嵐是知道的,她是沒什麼反應,而張子態嘖嘖稱奇:“怪談幸存者嗎?這麼快就參與‘五月計劃’了,你在他們那兒的評級估計高得嚇人啊。”
幾人沒聊幾句就等來了薑姝然的麵,簡單的陽春麵讓他們吃得很滿意,薑姝然的嘴角也掛上一抹滿足的笑容。
每一個喜歡做飯的人都會享受這種畫麵,而背景裡尤以鐘邪的表現最為誇張,他一邊喝湯一邊熱淚盈眶。
除了白天搜救人員提供的速食飯菜外,他已經快三年沒吃過正常人類食物了。
林幼嵐吃完最後一口麵,看向眾人道:“主力怪談25級,寄生係,在場應該沒有等級比我高的,就讓我來當隊長吧。”
“嗯。”
其餘三人都不是那種喜歡爭的類型,而且林幼嵐的怪談等級確實高,恰巧是“五月計劃”的入學極限。
估計一直在壓等級。
這裡隻接收25級以下的怪談使,隻有他們才能擔得起一句“新人”,再高的話就要去考梯度等級了,從低到高分為t5、t4、t3、t2、t1五個檔次。
“血腥係,15級。”
“能量係,14級。”
薑姝然和張子態依次道,鐘邪沒有想到看起來溫柔的薑姝然會是血腥係,心裡生出一種對其“反差”的期待。
“巨物係,5級。”他報出庫斯特的常態等級。
“開學後第一周上午理論課,實際上是發資料讓你們自習,下午實戰演練,以小隊模式對抗教官。”林幼嵐公布課程安排,“第一個月需要處理三次怪談參與的案件,不一定是嚴格的帶有屏障的怪談事件。”
她補充說明:“比如海城解放後殘留的怪談,比如從淪陷區流竄進來的怪談,再比如一些走火入魔的邪惡怪談使,這些東西非常影響社會治安,但總體而言不如成型的怪談事件那樣難纏,所以這個周末開始我們就出去找事做。”
“這周嗎?不是還沒開學?”張子態不解。
林幼嵐的語氣不容置疑:“每一次實戰和解決怪談都直接影響培訓期間乃至畢業後的資源分配,這一屆已經有兩三個隊開始這麼做了,我們的起步稍晚,必須抓緊跟上。”
“這個周末?那不就是……明天?”薑姝然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,現在是星期五淩晨三點。
林幼嵐露出明亮燦爛的微笑:“沒錯,今天白天休息,你們簡單和我對練一下就行,等明天我們就去城裡找怪談。”
鐘邪的眼睛和她的笑容同樣明亮,他就喜歡這種雷厲風行的隊長,隻有依舊沉浸在假期氛圍中的薑姝然和張子態麵麵相覷,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一種茫然。
“對練”也算休息嗎?
明天就要去找怪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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