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人名叫柯陽,今天跟同學一起來鬼屋遊玩,沒想到碰見了怪談事件。
在鬼屋內怪談力越發濃鬱後,一些鬼怪道具在恐懼情緒的影響下活了過來,開始瘋狂追逐他們。慌亂之中他與同學走散,恰巧遇到這個廁所,於是便躲在裡麵等待救援。
“運氣還不錯,給你玩到真的了。”鐘邪不無感慨,他可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觸發怪談事件的,這柯陽居然出來隨便玩玩都能碰上。
果然,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。
按照柯陽的說法,他根本就沒見到林幼嵐和阿水,不知道這三人去了什麼地方。
“你們……是官方的怪談使嗎?你們會救我出去嗎?”柯陽畏懼地看了一眼站在鐘邪身後高大的殺人熊。
“算是,接下來你跟緊我,走散我可不會專門去找你。”鐘邪不覺得這家夥是拖油瓶,他本就是打算聚攏遊客的。
阿水擁有將普通遊客改換“角色”的能力,要是將這些人丟下,下次見麵可能就變成什麼特殊的怪談生物了。
比如所謂的“朋友”。
電話中阿水問阿水姐尋要“朋友”來幫助,鐘邪猜測並非是讓“朋友”趕來鬼屋,而是讓“朋友”借用鬼屋中普通人的身體“降臨”。
陳老板隻是個普通人,但在變成阿水後卻能大幅度強化身體,擁有與鐘邪媲美的身體素質和戰鬥力,阿水的朋友們恐怕不容小覷。
改換麵容就會促使相應人格顯現,並且獲得強力的身體素質,本身卻又不沾染什麼怪談氣息,就連庫斯特都無法感受到阿水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怪談氣息。
好像她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,好像陳老板天生就是後腦勺長著另一張臉的家夥。
可惜了,阿水和她的朋友們就是這場怪談事件中的索命鬼,她想要為種出朋友爭取時間,鐘邪則不能給她這個時間。
否則現在的他應該已經走在製作小楠娘的道路上了。
剛剛員工通道裡有很多女裝,他可眼饞了,將怪談事件裡涉及到的男生全都換上女裝,給他們塞上《女兒國》的劇本和庫斯特玩一場緊張刺激的劇本殺。
“你說四大皆空,卻禁閉雙眼,要是你睜開眼看看我,我不信你兩眼空空。”
說不定能夠讓庫斯特獲得【性彆認知障礙】呢。
“你還記得你的同伴是往哪裡跑的嗎?帶我們過去看看。”鐘邪讓柯陽帶路。
柯陽指著詭婚的場景入口:“當時有點混亂,我看見很多人進了這裡,但也有人去了那邊的《星際穿越》,再多的我就沒注意到了。”
三人進入詭婚場景,這裡的氛圍燈是暗紅色的,走廊上掛著兩排紅燈籠,牆上還貼著大小不一的“囍”字。
鐘邪湊近細看,這些“囍”字貼得歪七八扭,字跡也不一樣,有些端正有些潦草,還有些緊縮在一起,看起來像一張痛苦扭曲的臉。
“大喜,大喜!”
在經過走廊中段時,兩個紅燈籠一邊尖叫一邊慢慢轉過來,露出燈籠內的兩顆頭顱,一男一女,頭上紮著兩個怪異的小揪揪,麵帶詭笑,不斷重複“大喜”二字。
暗紅的光從頭顱內部亮起,透過慘白的皮膚能夠看見裡麵緩緩蠕動的蛆蟲,它們似乎是在進食,所過之處便有肉微微塌陷下去,像是被蛀空了一樣。
“段千易,周婷!”
柯陽認出了這兩顆頭顱,驚恐地連連後退,直到撞在庫斯特肥厚軟乎的肚子上才停下來。
“你認識他們?”鐘邪伸出手指逗弄燈籠皮裡的頭顱,在頭顱終於忍不住一口咬過來的時候縮回來,嘖嘖道,“還挺凶。”
“他們是我同學,周婷是往這條路走的,沒想到再見時就變成這樣了。”柯陽的臉色很難看,帶著一種哭不像哭的表情,“要是當時我帶著她跑進廁所的話……”
鐘邪聞言便明白這柯陽估計是暗戀周婷,於是好人做到底,將人頭燈籠摘下來遞到對方手裡:“那你現在也能帶著她跑啊。”
看著柯陽手裡提著清秀的女人頭顱燈籠,現在的他們也還算般配,鐘邪的內心不由得露出姨母笑。
所謂“提親提親”,典故就是這麼來的。
“大喜,大喜!”周婷再次尖叫。
“周婷……”柯陽手持燈籠,一時間茫然失措,隻有臉上表情更痛苦了幾分。
“大喜,大喜!”段千易附和。
“死都死了,至少彆讓她永遠待在這種地方吧?”鐘邪聳聳肩,又提溜起段千易的人頭燈籠,一指頭彈上去,“老實點,彆咬我嗷。”
段千易:“喜喜!”
鐘邪將其放到自己麵前,瞪著他“嗯?”了一聲。
段千易:不嘻嘻。
薑姝然目睹“鐘邪勸人”的全程,大為震撼,不理解但尊重。
而湊近一看,鐘邪又有了新的發現,他注意到這些在頭顱表皮的蛆蟲似乎隻有半截。
半截?
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得出這個概念的,大概是因為這些蛆蟲確實像是被什麼東西切成兩段。
不過它們可能天生就長這樣,畢竟現在隻有張子態和林幼嵐知道它們正常時到底是什麼樣子。
推開走廊儘頭的門,新的場景出現在兩人麵前,這裡被打造成中式廳堂的模樣,處處張燈結彩,桌椅對稱,一排妖豔的燈籠懸掛在大梁上,隨風左搖右擺。
堂前案口上擺放著一張男人的黑白照,照片邊上是紅蓋頭,蓋頭下估計是一顆頭顱,正不斷滲出鮮血,血液沿著桌角滴滴拉拉地淌下來,清脆的聲音是廳堂裡唯一的響動。
而在廳堂側方的太公椅上,戴著麵具的女人端坐於此,她的身邊有一柄巨大的碎顱錘,以一種大家都熟悉的方式插在地上。
“林幼嵐……”薑姝然認出那柄錘子,失聲道,“她被操控了?”
而鐘邪眯起眼睛觀察片刻,搖搖頭:
“不,她身材沒這麼差,這不是她。應該沒被操控,可能紅蓋頭底下的那顆頭才是她。”
麵具女勉強抬起頭,忍不住打了個哈欠:“居然還有一波人嗎?可我要下班了,要不你們就當沒看見我,放我走吧。”
當她開始說話,鐘邪和薑姝然便能意識到相同的一件事情:
這是第一個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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