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就是野狼小隊?
聞言,隊長眼神一陣發怔,他的目光依次落在自己的隊員身上,感覺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快長出來了。
野狼小隊?
對啊,野狼小隊。
我們就是野狼小隊。
“你在說什麼?”
鐘邪的話語無疑是震驚全隊,那些特戰隊的隊友紛紛陷入迷茫當中,仿佛大夢初醒。
庫斯特敏銳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,於是悄悄後退一步,將林幼嵐護至身前,保持麵對所有特戰隊員的狀態。
“我是在求救信號發來前就和他們在一起的,他們並未有任何異常,因為這棟彆墅導致時空錯亂?”沈君奕同樣感覺到氣氛不對,但更加不解。
與他在一起的是活生生的人,這一點他非常確信,假如是野狼小隊在求救,那這兩天在他身邊的這些人究竟是什麼東西?
鐘邪聳聳肩,依舊看著特戰隊長:“就算我了解不深,但戰狼1234567還是看過的,特種部隊總會有代號吧?再不濟也不可能用真名相稱。”
再加上這棟彆墅隱隱透露出與“時間”相關的怪談特性,以及直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發現過任何人類活動的跡象。
這與隊長所說的求救簡報並不相符,假如沒有遭到欺騙,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所說的這種了。
另一邊,隊長再次看向自己的隊員,這一次他居然很輕鬆地辨認出這些隊員們的代號來。
海狼,小狼,獨狼,高原狼,黑狼。
還有我,過去我的班長總叫我狼崽子,而現在我是狼隊長。
從幾天前我就開始以姓名稱呼我的隊員,為什麼我會如此理所當然呢?
這裡的怪談能夠修改遠在海城的我們的認知?
隊長想到這裡心裡本能地發涼,他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一個針對他們的陷阱。
“走,儘可能走,離開這裡!”他對其他人說道,“你們先離開彆墅,我進去找找看副隊長的蹤跡。”
其他人沒什麼動靜,庫斯特倒是非常聽話,起步就要往樓梯方向走,想要下樓遠離這個詭異的地方。
他懷疑這又是個規則係怪談,還是非常難纏的時空類規則,他現在隻有15級,還是繼續當龜龜,不要蹚渾水比較好。
“走不掉的。”鐘邪目光平靜地看著偷摸開溜的庫斯特,又重新看向隊伍裡的林幼嵐和沈君奕,“你倆可以試試離開彆墅,求救的任務簡報裡可能隻寫了六個人,不包括我們。”
他自己是沒有什麼動彈的想法,反而是研究起副隊長消失的位置,想要找到相應的觸發條件。
“我們誤入了怪談事件?但這裡並沒有生成阻攔的屏障。”沈君奕嘗試著走到樓梯附近,他也是參與過怪談事件的,因此能夠分辨現在的情況。
“困住人的東西不是怪談事件的屏障,而是時間。”鐘邪主動越過副隊長剛剛的位置,試試看能不能讓自己也跟著消失。
然而並沒有。
“跟這條線無關,觸發消失的規則是其他東西。”
鐘邪繼續說道,俯下身子仔細去看地毯,他注意到地毯紋路的細微差彆。
副隊長的腳印很明顯,因為莊園裡的路不乾淨,鞋底會沾染泥塵,但在地毯腳印的外圈還有一個更大更淺的腳印。
幾乎看不出來,鐘邪也是根據地毯上毛織形狀的變化才能判斷。
二者腳印重疊。
踩到“它”的腳印就會消失,是類似於“飛行軌跡”的觸發方式嗎?
這個時候,想要下樓試探情況的沈君奕也突兀地消失不見,與副隊長的情況一致。
眾人再次一驚,逃避的念頭儘數消散。
並非小隊成員的沈君奕都消失了,他們自然是躲不掉,隻能直麵這座彆墅的怪談。
“晚提醒了一步。”鐘邪看見沈君奕消失,也沒什麼感觸,隻是例行公事地提醒眾人“小心腳印,從現在開始隻走前人走過的區域,要麼就貼著牆,最好是吊在頂燈上蕩著走。”
在他看來解決怪談才是正道,逃是逃不掉的,現在所有人的“過去”都已經和這棟彆墅糾纏在一起。
時空是最難逃脫的囚籠,因為再進一步就會變成“曆史”。
林幼嵐聞言心念一動,碎顱錘上伸出無數鐵絲,飛快連接牆壁,短時間內就構成一座簡易吊橋:“踩在鐵絲上走,不落地就不會觸發規則。”
而這個時候隊伍最前方的剪刀頭又原地消失,無聲無息,要不是有人看著那片區域恐怕都不能第一時間發現。。
鐘邪跳上鐵絲吊橋,看向隊長,也不知是真心詢問還是調侃:“隊長,這是你怪談的特殊能力嗎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隊長的臉色一黑,“都把怪談收回去,這種情況下不要和自己的怪談分開!”
隨後他補充:“我還能感受到我怪談的存在,它還在2樓,隻是失蹤了。”
聞言,其他人紛紛收回自己的怪談。
作為怪談使,要是在這種地方與自己的主力怪談走散,那肯定要糟糕。
而鐘邪卻是根本不急,因為急的是庫斯特。
“快把我收回去,等會兒走散了怎麼辦?”
庫斯特著急忙慌。
和正常組合不一樣,其他人是怪談使怕怪談不在身邊,庫斯特是怕自己的訓練家不在身邊。
經過多次怪談事件,庫斯特從懷疑到信任再到擁護,可能嘴上說著“我上我也行”,但身體卻是異常老實,遇見這種未知事件時隻有在自己訓練家身邊才能安心。
哭哭。
“急什麼,我又不怕走散。”鐘邪隨口道,他現在的關注點是剪刀頭的消失。
隊長的怪談剪刀頭並沒有移動,但依舊消失了。
除了腳印重疊以外還有彆的觸發條件?
“沒有移動也會消失嗎?”隊長蹲下身子去看剪刀頭剛剛所站的位置,有了新的發現,“不對,它腳下也有腳印,難道踩中腳印還要延遲一段時間才消失?”
鐘邪站在鐵絲橋上看著陸續上橋的其餘隊友,這麼多人站在鐵絲橋上對林幼嵐來說負擔還是很大的。
現在看來沒有什麼必要。
“鐵絲橋收起來吧,節省體力安心等待就行了。”他長出一口氣,“腳印重疊就會消失,但這個條件並不僅僅取決於我們,還有那個東西。”
鐘邪幽幽道:“在未知的時間裡,它正在這條走廊上來回走動,不斷用自己的腳印尋找我們的蹤跡。”
“如果是這樣的話……隻能看看它究竟想帶我們去什麼地方了。”隊長點點頭,他現在也想明白了所有事情。
當這一行人進入彆墅後就已經無法回頭,他們避免踩到它的腳印是沒有用的,因為他們已經在彆墅裡留下了腳印。
那個東西是活的,那個東西有智能,它隻要找到他們的腳印並踩上去就行。
主動權從來就不在他們身上。
消失並不意味著死亡,因為他們還沒有用通訊儀發出“求救”信號,時空的邏輯尚未閉環,足以說明他們不會直接死。
尚有轉機,需要投入全部精力去應對彆墅裡的怪談。
而鐘邪掏出自己的手機,將在場每個人的照片都拍了下來,這是在保存通訊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