雞鳴天亮。
每天這個時辰就是莊戶人家起床準備乾活兒的時刻,但也有不少上了年紀的嬸子可能還在打迷糊眼。
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嚎叫,雲家幾口子從村口哭哭啼啼的哭到了雲家,巡邏隊兩個漢子硬是沒攔住。
好家夥,這下半個村子的人都沸騰了。
起的早的就跟著一起走過來看熱鬨,還沒醒的,聽到聲音也是睡眼朦朧的就往外探頭看。
看戲是中國人刻在骨子裡的天性。
本來剛開始是幾個人從村口進來,等走到新房大門口的時候,就已經變成了浩浩蕩蕩的一個大部隊。
“雲真真,你個天殺的白眼狼,那可是你親二哥呀,你就下這麼死的手打他,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了,你給我滾出來……”雲老太站在新房大門口,罵的一句比一句難聽。
有不少嬸子想幫忙攔都攔不住。
“大家過來看看,給我評評理呀。”雲老太一把扯過雲二哥,擼起他的衣服:“你看看給我家孩子打的,身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,這哪裡是親兄妹,明明就是有深仇大恨的仇人。”
雲二嫂也哭哭啼啼的站出來,手上拉著雲登登:“還有我可憐的孩子,還這麼小,那狠心的人也下得去手,這可是她的親侄子。”
當事人雲二哥和雲登登都抬起頭,露出臉上的疤痕和滿是傷痕的胳膊腿兒。
看著確實很嚴重。
有些不知緣由的村民交換了下目光,內心有些嘀咕,這雲妹子對村裡人確實好,就是對娘家人有些狠心了。
不過這雲家人也沒乾啥好事兒,前兩年那麼難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幫襯一把,這個中緣由誰對誰錯,誰又說得清呢。
畢竟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。
雲真真出來的時候,碰見的就是雲老太在外麵唾沫橫飛的場麵。
她冷笑一聲,一邊笑一邊往出走。
眼見著她出來,雲老太喊也不是,歇著也不是,周圍的村民也都識相的閉上了嘴。
一時間,場麵安靜如雞。
雲真真走到外麵,像看寵物似的圍著他們繞了兩圈,又慢條斯理的把頭發挽到耳後,這才慢悠悠開口。
“一大早就在外麵哭喪,怎麼了,可是我的哪位好哥哥出事了,需要我們家幫忙嗎?”
雲老太一聽這就來氣:“你還在這裝呢,發生了啥事你不知道嗎,我兒子怎麼惹你了這麼不待見他,平時不來往就算了,還把他們毒打一頓,你看看給我兒子孫子打成啥樣了……”
“喲,您可搞錯了。”雲真真淡淡開口:“我可沒有打我的好二哥和我的好侄子。”
“你還在狡辯?”雲老太氣的差點兒蹦起來:“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呢,兩個人身上的傷痕難道是作假嗎,大家眼睛都是瞎的呀,又不是看不見。”
“我真沒打二哥和侄子。”雲真真不露聲色地強調了一下關鍵詞:“不過您說打人我倒是想起來了,昨天晚上確實有兩個賊子偷進我的房間,把我最近一個月準備發給大家的工錢都給偷走了,是寧大哥實在看不下去,這才把兩個賊人打跑而已。”
“至於您說的二哥和侄子受傷,這我就不清楚了,想必應該是巧合吧。”
萬眾矚目之下,雲真真神態自若,語氣輕柔,就連說的話都是那般的如沐春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