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結下來,死者侯平,粗略估計死在淩晨五點前後半小時內,根據屍體上的搬運痕跡判斷,發現地點不是第一案發現場。
死因是頸椎被暴力扭斷,損傷延髓導致呼吸抑製心跳驟停。
死者體表還有許多鈍器傷,是死前造成的,但是沒有搏鬥痕跡,說明凶手死前對被害人進行了單方麵折磨。
要麼對方是心理變態,要麼就是有私仇,才會覺得殺人都不解恨,一定要先折磨一頓。
“我們派人查了侯平的社會關係,”因為事發突然,沒時間搞ppt這種花架子,支隊長拿著潦草的筆記本就開始念,“無業遊民,經濟來源未知,經常混跡於藍信酒吧。”
“最關鍵的一點是,法醫屍檢的時候在他身上發現了紫紅色斑,皰疹和疣狀物,於是就特意做了性病檢驗。”
說到這裡的時候,支隊長放下筆記,神色威嚴地掃過坐著的所有警探,才一字一頓道,“艾滋、梅毒、淋病、尖銳濕疣五毒俱全。”
生活作風過於混亂,還不做安全措施,彆人能把病傳給他,他也能把病傳給彆人,因為被感染而懷恨在心殺人是很有可能的事。
“有重大仇殺嫌疑,接下來重點排查人際關係,散會!”
支隊長一聲令下,會議室裡的眾人立馬有序散開,各乾各的活去了。
但梁再冰卻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白用功。
副本給他安排了菜鳥警察身份,又讓詭異搬進了他家對麵,擺明了這案子就不是人犯的。
這種折磨受害人又殘忍殺死的作風倒是很像韓臨。
韓臨在這個副本裡究竟是玩家還是boss,他不敢下定論,他還記著係統提示參與人數是2。
但他們絕不可能是互幫互助的友好陣營。
“傻站著乾什麼?”肖思嘉猛拍他肩膀,“還不快走,等著老吳來索我倆的命嗎?”
“我聽見了。”老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背後,陰森森地磨著牙。
肖思嘉被嚇得怪叫一聲,敷衍一句“我們去出外勤”,然後拉起梁再冰就跑。
“兩個小兔崽子。”老吳哼哼地罵了兩句,卻也沒去追。
—————
說是出外勤,其實隻是派給他們兩個新兵蛋子最簡單的任務:在酒吧裡詢問侯平的熟人。
大白天的時候正經酒吧根本不開門,酒吧老板那邊自然有大部隊去調查,所以他倆就在附近隨機抓幾個幸運路人盤問。
“大媽你好,我們是警察。”梁再冰亮了證件,然後笑得特彆諂媚地問大媽,“我們想問一下那邊那個酒吧平時有什麼情況嗎?”
在局裡待著的時候也出過幾次外勤,這方麵流程都熟,上班經驗也算是派上點用場了。
大媽沒有一點被警察盤問的不安,反而一副我就知道的淡定表情,“你是想來問白天那個死人的吧?”
被一語道破,倒是搞得梁再冰很不好意思。
雖然為了避免恐慌封鎖了消息,但在最強民間情報組織——中年大媽——麵前還是無所遁形。
大媽很不屑地唾了一口,“天天在酒吧混不回家的能有什麼好玩意,死了也活該。”
“哎呀這個小夥子長得蠻俊嘛,有沒有談朋友啊?”大媽很自來熟地拉著肖思嘉的手,“我跟你說,我姐妹有個閨女讀書好長得又漂亮,你看了肯定喜歡……”
被突然排擠的梁再冰緩緩扣了一個問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