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不覺得,現在三足鼎立的局勢很奇怪嗎?”
江清鑒瞥了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想法,“楊薇和楊若都恨易家,卻遲遲沒有入侵易家殺死易柏。”
殺生之仇,變成厲鬼之後更加不應該有所顧忌。
除非……易宅裡有什麼東西阻攔了他們的複仇。
能對抗厲鬼的,當然隻有厲鬼。
而在易府,在一切開始之前死去的人,除了易春生還有誰?
趴在房梁上的那隻厲鬼,恐怕就是他。
“我還是沒想明白,”盛京宇擰著眉頭,“易春生到底是怎麼死的,哪來的怨氣支撐他轉化成了厲鬼?”
總不能真的是因為生前沒娶到老婆吧,那也太離奇了?
還有第一晚,易春生表現出來的態度也很值得琢磨。
現在基本已經確定,易柏的那幾個小老婆,都是易春生化為厲鬼之後殺的。
甚至連後來住在那間房子裡的人,他也不想放過。
再聯係之前易柏對易春生生母不忠的傳言,易春生對父親幾個妾室的遷怒很好理解,乃至殺掉易柏都不是什麼稀奇事。
唯獨不應該擋在楊薇和楊若之間,阻止他們向易柏索命。
梁再冰隨手抹去桌上的水跡,滿不在意道,“晚上親眼見見不就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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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經臨近午夜十二點,卻連一點月光和星星都望不見。
白霧更加深濃,已經彌漫到了內院裡,不點燈的情況下,連突然出現在對麵的人都看不清。
柏樹的枝丫隱隱綽綽,像是獰笑晃動的鬼影。
梁再冰輕手輕腳地摸到柏樹附近,剛要走向那口藏著許多秘密的深井,卻忽然被人從後麵攔胸抱住,向後騰了半步,口鼻也被緊緊捂住。
身體機能和視力急劇削弱的情況下,梁再冰根本來不及反應,隻能感覺到撲在他後頸的微涼吐息,蹭得他有些發癢。
而他的本能和直覺從頭到尾都沒有預警,身後人的身份他都懶得猜。
捏著他下半張臉的手轉了個角度,讓他看向井口的方向。
梁再冰很費勁才看清那裡有一個模糊的身影。
如果他剛才直接走過去,已經和那人麵對麵撞上了。
梁再冰在心裡狠狠把江清鑒罵了一通,有話不能好好說,動手動腳的是想乾什麼?
他很快就把這點微不足道的不快拋之腦後,專心致誌地盯梢那位在深夜出現在井口邊的怪人。
這人……他好像見過?
梁再冰努力在腦海裡回憶,終於勉強把這個佝僂蒼老的背影和易柏對上了號。
才兩天沒見,怎麼老成這樣了?
在三人無聲的注視下,那個佝僂的老人在井口的巨石上做了個推的動作,本該無比沉重的石頭居然真的向一旁移開了。
易柏像是握住了什麼,費力地搖動了起來。
嘎吱——
嘎吱——
嘎吱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