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那道冷泉一般清冽的聲線仿佛帶著一種蠱惑的魔力,梁再冰居然真的在堪比老虎凳的座位上睡著了。
還睡得挺沉,一睜眼航班都快到了。
廣播傳來柔和的女聲,“女士們、先生們,我們的飛機即將於20分鐘後抵達雲通機場,當地時間為20:11,地麵溫度12攝氏度。請您係好安全帶……”
這趟航班格外安穩,連點氣流顛簸都沒遇到,就像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旅程。
幾乎都要讓人忘記,他們所在的是危機四伏的恐怖副本
梁再冰揉了把臉,把眼鏡從口袋裡掏出來,擦乾淨之後架到鼻子上。
梁再冰現在的心情意外的好,甚至有閒心轉回頭對身後的兩隻厲鬼笑,“走吧,旅遊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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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機落地之後,陸雪滿又領著他們一通折騰,領了行李之後在路邊找到了接駁的中巴車。
巴士又搖搖晃晃地開了兩個多小時,窗外的景物從鋼筋水泥的城市建築,逐漸轉變成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。
清醴寨周邊的開發做的還可以,巴士開在盤山公路上穩當得很,沒出現讓他們下車徒步或者改坐驢車三蹦子的悲催情況。
月光穿過枝葉的縫隙,漏下點點光斑,也將林間繚繞著的縷縷薄霧照得分明。
隔著車窗玻璃,高高低低的蟲鳴模模糊糊地傳來,安寧而靜謐。
宋迎好和範純熙坐在相鄰的座位上,親昵地貼著肩膀,悄聲講著情人之間的密語。
主要是範純熙在嘰嘰喳喳地說些什麼風光見聞,宋迎好微笑著聽。
“……苗族屬地除了放蠱,還有一個很有名的傳說,叫落花洞女。”
“傳說族中的某些少女,沒有婚娶卻突然陷入了癡戀,但她們的愛人並非凡人男子,而是‘洞神’。”
“落洞之後她們都不會愛上任何另外的人,常常獨處靜坐,幻想著她的神在某一天騎著白馬前來迎娶她。”
“在這種愛戀的癡迷中,洞女保持著眼眸明亮、容顏嬌豔的情態,然後很快就衰落死去,死的時候臉上依然帶著嬌羞含情的微笑,就像是……真的見到了她們的愛人。”
“我的故事講得怎麼樣,進副本之前特意查了好久的資料呢。”範純熙講起這些時,語氣裡藏不住的驕傲,頗有些邀功的意思。
“很厲害哦。”宋迎好笑容溫和寵溺,眼底卻藏著某種深意。
她狀似無意地感慨了一句,“洞女好幸福啊,不需要經曆現實婚姻的磋磨,隻要享受神對自己的愛就好了。”
範純熙立馬捕捉到關鍵詞,握著宋迎好白皙柔韌的手表忠心,“洞神那些不是虛幻的傳說,我對你的愛是百分百真實的。”
當麵容秀麗的少年用一雙濕漉漉的琥珀色瞳眸注視著你,虔誠地傾訴著愛意,大概很難有人能拒絕吧。
宋迎好輕柔地撫弄著他柔軟蓬鬆的栗色卷發,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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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迎好和範純熙旁若無人地調著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