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令人費解,世間怎會有你們這樣愚鈍的人?”
此刻,陳飛不禁陷入了遲疑,手中的動作逐漸緩慢,最終沮喪地垂下了頭。
是啊,半刻鐘對於宋宇來說足夠了。
宋宇眼見此景,輕巧地從陳飛手中接過了那把連弩。
直到手中的連弩消失,陳飛依舊渾然不覺,直到旁邊的孫河提醒,他才恍然驚覺。
“唉,你剛才究竟在想什麼?這連弩就這樣輕易被宋宇拿走了。”孫河恨鐵不成鋼地抱怨著。
此時的他,真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,對陳飛這位豬隊友的失誤感到無比憤怒。
陳飛回過神來,心中一緊,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箭匣。
他聲音微顫,試圖鎮定地回應:“沒……沒關係!至少箭匣還在我們手裡,沒有箭匣,他就算有連弩,也傷不了我們。”
宋宇穩穩地握緊手中的連弩,熟練地拉動栓扣,將其上膛,目光如炬地望向孫河等人,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,淡然回應道:“即刻便讓你們見識一番,這連弩中是否藏有箭矢。”
“嗖嗖——”兩道破空之聲緊接著響起,如風馳電掣。
孫河與嚴洪等人不由自主地心驚膽戰,條件反射般地護住頭部,身形一矮。
宋宇輕蔑地搖頭,譏諷道:“既然武器就在你們手中,你們卻對此缺乏信心,那麼你們還能相信什麼?”
“我直言你們愚蠢,你們卻拒不接受。”
“就在你們眼前,我如何能在瞬息之間更換箭匣,再將連弩悄悄掛回腰間,故意讓你們取用?”
“不妨直說,我方才確實是疏忽大意了,這才讓你們拿走了迷你連弩。”宋宇笑得風輕雲淡。
“現在,你們還有何話可說?”
此際,孫河與陳飛等人已被嚇得如同驚弓之鳥,雙手緊緊抱頭,蹲地不斷求饒,早已不見了先前的狂傲之色。
“宋大人,我等……我等皆是同僚,此事定是有所誤會。不如就此揭過,如何?”孫河賠笑著,試圖緩和氣氛。
然而,宋宇麵色驟冷,語氣堅定:“我會?你等方才欲取我性命,難道也是誤會不成?”
“這……這皆是丞相之謀,與我等……我等無關。”孫河與陳飛眼色交流,默契地將手指向嚴洪。
嚴洪當場愣住,他未曾料到這兩人為了求生,竟然如此直白地將自己推至風口浪尖。
他氣得臉色鐵青,怒斥道:“向福王借兵,密謀刺殺宋宇,明明是你二人的主意,現下卻全將罪責推到我頭上?”
“我們不過提出建議,並未付諸行動。然而丞相你卻不同,若無你的支持,我們人微言輕,如何能從福王處借得兵馬?”
……
三人間爆發了激烈的爭執,為了生存,每個人都試圖將自己肩負的責任推脫乾淨。
這情形實在荒謬至極,甚是可笑!
“夠了!”宋宇寒冰般的嗓音中蘊含著怒火,“你們意圖置我於死地,這早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了。”
“我之所以未與你們過多糾纏,不過是念在你們曾是朝中老臣的情分。”
“須知道,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。我本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,奈何你們自取滅亡,怪不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