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的一聲,眾人尚未反應,薛術堂已撲通一聲跪地,姿勢端正,連連磕頭如搗蒜般求饒。
“宋……宋大人,小的有眼無珠,未能識得貴人,罪該萬死,罪該萬死。”
“懇請大人開恩,不計較小人之過。小人的生存,全靠禦醫的名頭維係。”
宋宇不為所動,對這種小人毫無交談的興趣,徑自冷聲回應:“事到如今才知求饒,未免太遲。”
“你掛著禦醫的名號,在外招搖撞騙所得多少財物,自己心裡最清楚。如今剝奪你的官職,禁止你再行醫術,已是格外開恩。”
“否則,即便將你正法,也不會有人敢有半句非議。”宋宇語氣冷硬。
“此人令人作嘔,快些將他逐出此地。”
這時,曾術等人也已明白薛術堂不過是個騙子,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,從他口袋中掏出五萬兩銀錢,揮手將其丟出門外。
多虧宋宇及時歸來,否則張宇、向飛和曾術三人恐怕會損失慘重,連棺材本都不保。
孔方身體尚未複原,宋宇隻是吩咐張宇等人細心照料,自己便轉身前往鐵匠鋪。
他打算親自監督步槍製作的進展。
薛術堂被張宇丟棄在路上,心懷不甘,待宋宇步出門外,便急忙跪地哀求。
“宋大人,宋大人,懇請您開恩,切勿褫奪我的官職!”
“我全仗禦醫之職,養家糊口……”
天作孽,猶可違。自作孽,不可活。
宋宇可不是什麼聖母,自然不會對這種小人網開一麵。
一腳將他踢出數米之外,隨後毅然轉身,向鐵匠鋪方向行去。
……
夜幕低垂,黃昏已過。
此刻正是酒樓、青樓最為喧囂熱鬨的時段。
愛晚樓中,樓下餐廳的每張桌子都座無虛席,跑堂的夥計忙得汗流浹背,聲音都已略顯沙啞。
樓上則是四六二十四間客房,不過這些客房並非用餐之所。
因為,裡麵總能聽到一些鶯鶯燕燕的男女歡笑之聲……
在此消費的,非富即貴,亦有些暴發戶、賭技高超的賭徒,以及偶獲橫財的混混。
據悉,今日有花魁選拔盛會,因此格外繁華熱鬨。
薛術堂,心懷今日的鬱悶,亦來到此地借酒消愁。
然而,囊中羞澀的他,麵對競價花魁的盛事,隻能是望塵莫及。
倘若今日能夠將張宇等人手中的五萬兩白銀騙入囊中,或許還能挑選一位佳麗,同登翠樓,共度春宵。
但現實的無奈,僅允許他獨飲一壺酒,坐在樓下的幽暗角落,以此消愁解悶。
“薛大爺,您已過量,不宜再飲。”小二滿含關切地上前相勸。
不料薛術堂卻是一揮手將其推開,臉色酡紅,步履踉蹌,怒目圓睜:“莫非是擔心我無法結賬?”
“宋宇那小兒辱我,我至此飲酒,你們也要來欺我嗎?”
“絕無此意,我們隻是擔心您醉倒。”小二依舊耐心地提醒,“再說,您的酒資,確實已所剩無幾。”
薛術堂聞言,怒火中燒:“酒資不足?荒謬!我隻需略施醫術騙幾個人,這酒資便唾手可得。即便騙不到人,我手中還握有一宗朝廷大秘,不知能否換得你這一壺佳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