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小念輕步走到湛封身後,淡淡出聲:
“你沒必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吧?西洲不管怎麼樣,也救過我的命。”
湛封一怔,轉身。
瞧見小念不知何時來的,生怕她誤會什麼,他忙解釋:
“我沒說什麼。”
紀小念已然多心了,看向靳西洲,態度是極其溫柔的。
“西洲,三樓第二間客房,我收拾好了你去休息吧。”
靳西洲點頭,冷眼剜過湛封,氣勢冷冽的上了樓。
他消失後,湛封方才又看著小念解釋,“你不要誤會,我真沒對他做什麼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轉身麵向大叔,紀小念小臉上的表情,明顯多了幾分冷淡。
“他確實是靳家養子,可你這樣挑釁的說出來是什麼意思?彰顯你的尊貴,覺得自己要比他高人一等嗎?”
紀小念也不否認,大叔出生就是天子驕子,眾星捧月。
但他用得著如此心胸狹隘,專挑彆人的痛處說嗎。
要說身份,她從小在鄉下長大,被養父猥褻,養母虐待,她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。
這樣的她,是不是更配不上高高在上,尊貴無比的大叔?
“我們男人之間講話就是這樣,並沒有彆的意思,你不要多想。”
瞧見小念又對自己一副冷漠的態度,湛封抬手拉她,低聲下氣的討好:
“念念,我錯了,下回對靳家人說話一定客氣點,你彆生氣。”
紀小念倒也不是覺得生氣。
就是大叔的話,讓人聽了心裡會很不舒服。
想到自己的任務是幫大叔治腿,她不願意多說,推著他去房間。
湛封是真害怕小念生氣,仰頭看她,又軟著聲音撒嬌:
“小念彆生我氣,你這樣冷著臉,我心裡會難受,對我也像對靳西洲那樣溫柔一點,好不好?”
紀小念有些無語。
這男人快四十了吧。
怎麼越活越回去,說起話來像個不成熟的小男生。
她冷眼剜著他,“知道自己不該那樣說,下回就彆說了,彆說本人聽著會不好受,我一個旁人都聽不下去。”
見小念原諒他了,湛封立即配合。
“好,一定不會有下次了。”
但他心裡又有些不舒服,在被小念扶著上床後,試探性地問道:
“靳西洲隻是過來看看你跟孩子,還是打算在這邊住下?”
湛封很清楚,靳西洲心裡一直惦記小念。
偏偏靳西洲還隻是靳家收養的,要是靳家支持靳西洲把小念追回去,那他豈不是又多一個情敵。
湛封覺得,對靳西洲還是不要太過掉以輕心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紀小念專心紮自己的針,檢查著大叔腿的變化。
感覺是比之前要好很多,她抬起頭看了眼大叔,“是不是有感覺了?”
湛封點頭,“對啊,昨天就有感覺的,要不然我也不會抱不動你。”
昨天在浴室抱著小念親吻的時候,他就感覺雙腿有了知覺,儘管小念不重,但是他雙腿重傷,被壓著還是難以承受。
隻是昨天腦子裡完全被情欲占據,忘了跟小念說。
紀小念會心一笑,沒想到師父送來的藥如此奇效,這麼快就有了效果。
她又看著湛封說:“這是好事,估計用不了三個月,你就能康複了。”
湛封有些不信,“這麼快?”
之前他找的醫生可是跟他說過,很難康複的。
怎麼他在小念手裡不過幾月就能康複。
看著小念又認真給他紮針的樣子,神態專注,眉眼清秀,明明二十七八的人了,歲月似乎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