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聽晚拉住了馬上要動手的她。
“等一下,我還沒講怎麼做呢”
柳月淡淡的“哦”了一聲,“師父您說。”
宋聽晚無奈地搖搖頭,蹲下身喊了世子兩聲。
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隻是時不時皺起的眉毛昭示著他其實對外界是有感知的。
宋聽晚指著他的傷口,開始給柳月細致地講解該怎麼處理。
這也算是一場實踐教學了。
其實他懷疑這少年的傷口裡留有樹枝的殘體,所以才會不停地導致發炎、愈合不了、反複發作。
剛才她用測溫槍測了一下,這少年還微微有些發燒。
傷口附近的皮膚,碰一下都燙得不行。
這種情況,首先是要處理好創口,將膿液都清理乾淨,劃開看看裡麵是不是真的有東西。
有就清理乾淨,沒有就得另尋方法。
總之,先清理傷口總是沒問題的。
宋聽晚大致講了一下動刀的地方、步驟以及一些必要的東西。
柳月捏著刀認真聽著,深黑色的瞳仁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她已經迫不及待了
劃開傷口清理東西這種,其實也算不得手術,沒什麼難度。
況且這些基礎的東西她前段時間都已經教過了,並且讓她們幾個在豬肉上練過手了。
宋聽晚還是比較放心的,在柳月直勾勾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頭。
為了以防萬一,宋聽晚就站在一旁守著。
柳月先是用碘伏將少年的腿擦拭了一遍,接著捏著刀抵住他的傷口,毫不猶豫地劃開了一道口子。
沒有多餘的動作,乾淨利落。
柳月沒有一點兒手抖。
按說這其實不是她第一次乾這種事了。
她父母都是江湖人士,且都是製毒高手,難免會有被仇家傷到的時候。
往往這種時候,若是柳月在,那便都是由她來處理。
什麼割肉刮骨,對她來說都是小意思。
一點都不怵的。
宋聽晚在一旁看著,隻覺得她手法十分熟練,撐著鑷子翻找異物的模樣也十分認真。
起初那股迫不及待的感覺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認真。
隻是眼裡還跳躍著興奮的小火苗。
在柳月下刀的那一刻,宋聽晚注意到,少年不輕不重地悶哼了一聲。
宋聽晚輕輕皺眉。
要是有麻藥就好了,還可以給他打局部麻醉。
這也太疼了。
可惜麻藥買不到。
紅豆眼疾手快地拿起一個小盆子放到底下接住穢物,動作很輕,小心翼翼的,一點兒沒有打擾到柳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