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弄影放下茶杯,茶水已然消失不見,關於合歡宗的曆史,向來不是什麼秘密,隻是每當提及,作為宗主的花弄影心裡總會感到莫名的惆悵。
花弄影歎了一口氣,淡淡道,“從此以後,極樂觀元氣大傷,地位一落千丈,從人人敬畏到人人喊打。”
“嗜主反叛,不共戴天,千百年來,極樂觀與合歡宗互有爭鬥摩擦。無論這張紙條的真假,合歡宗危矣!”
咳咳!!咳咳!!
話到此處,花弄影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,甚至咳出了一口鮮血。
“師父!”
“媽!”
林玉蓉、張璿兩人臉色一沉,連忙衝到花弄影的麵前。林玉蓉蹲了下來,拿出手巾擦了擦花弄影的手上、臉上的血,張璿站在花弄影的身後,靈力順著雙臂注入花弄影的體內。
花弄影咳嗽的越來越厲害,手巾上的鮮血也越積越多,林玉蓉抬起頭望向張璿,焦急道,“張璿,師父她究竟出了什麼事?”
“丹田靈海有數道裂口,體內靈氣不斷外泄,十二條正經有半數近乎斷裂,經絡堵塞,九竅破損,無論如何修煉,功力不進反退。”
張璿深吸一口氣,開口道,“媽,你受傷了!”
花弄影放下帶血的手巾,臉色蒼白如紙,“前不久,我和極樂觀的觀主殺璃殤交手了,雖然我勝了她,但也留下這久治不愈的內傷。”
“師父……”
林玉蓉哭出聲,難以想象,一直以來花弄影都是忍著身上的傷,在外人麵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,背後的痛苦隻有花弄影自己知道。
這便是宗主的職責,天塌了,誰都可以跑,但宗主不能,縱然是死,也要和宗門共存亡。
花弄影抬起右手,揉了揉林玉蓉的腦袋,安慰道,“徒弟,你師父我還沒死呢?有什麼好哭的?我之所以讓你們去通知二長老和四長老,也是想讓你們將紙條的事情告訴她們,提前做好戰鬥準備。”
林玉蓉點了點頭,抬頭望向張璿,“張璿,師父身上的傷你能治嗎?”
張璿搖了搖頭,“玉蓉,抱歉,媽身上的傷我恐怕無能為力。”
“媽的傷雖然未傷及筋骨,但若想痊愈,需要有人持續補充媽體內損耗的靈氣,修複靈海,十二正經與九竅,此過程不僅耗時,而且需要大量的靈氣,這就需要那人至少要有和媽一樣的修為。”
張璿坐了下來,臉上寫滿了失落與沮喪,林玉蓉更是攥緊了拳頭,抓著衣裙。
就目前來看,擁有化神修為的就隻有大長老華巧仙,但如果真如紙條上所寫,一旦讓華巧仙知道這個消息,恐怕會第一個對花弄影下手。
“不愧是玉蓉看中的人,僅僅三言兩語,就將我的傷情說得明明白白。”
花弄影抓住張璿的手,輕描淡寫的自嘲道,“現在我就像是一個不斷漏氣的皮球,撐到現在全靠自身的底蘊。”
“師父,我去找花墨染,她……”
“玉蓉!”林玉蓉還想繼續說什麼,花弄影忽然一口叫住了她。
“離開合歡宗後,林玉蓉你和張璿若敢去找花墨染,我們從此恩斷義絕,你們也用再回合歡宗了。”花弄影態度堅決,無論如何,她不願意去找花墨染求助,直到現在,她的心裡還充滿了對花墨染的怨。
咳咳!!咳咳!!
花弄影氣急攻心,再一次咳嗽了起來。
“師父,我錯了,我錯了,您不要生氣。”
林玉蓉連忙將手巾遞給了花弄影,站在身旁輕輕撫摸花弄影的後背。
花弄影放下手巾,抬頭望向林玉蓉,“徒弟,我知道你是擔心我,但隻要等事情調查清楚,我便讓其他幾位長老和我共同閉關療傷,你放心我不會有事。”
林玉蓉抓著花弄影的手,淚眼婆娑的說道,“我知道了,師父,放心,我不會去找那個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