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”
周玄陽怒喝一聲,袖袍一揮,周身散發著元嬰期的恐怖威壓,周圍弟子臉色驟變,無一不後退數尺。
而正處於威壓中心的張璿,麵色凝重,勉強用靈力支撐起一道屏障林玉蓉,自己則靠著強悍的肉體硬抗周玄陽散發的威壓。
見此一幕,林玉蓉於心不忍,目光凶狠的看向尹誌平,怒吼道,“你們棲霞峰好不講理,分明是他對我見色起意,我夫君才出手教訓的,這裡所有人都是看見的!”
看見?
尹誌平嘴角一挑,看了一眼周圍膽怯的弟子,大喊道,“你們有人看到嗎?看到的都給我站出來!”
周圍弟子默不作聲,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。
“你們……”
林玉蓉無比氣憤的盯著周圍棲霞峰弟子,話還沒說出口,就被張璿打斷。
“算了,玉蓉,我們是沒有辦法叫醒裝睡的人,這裡棲霞峰,他們自然要幫著他們師兄了。”張璿苦笑一聲,一股更大的壓力從天而降,壓的她骨骼吱呀作響,額頭滲出黃豆大小的汗珠。
周玄陽緩步走來,每走一步,來自張璿頭頂的壓力便強上一分,到最後她雙腿微屈,距離地麵隻有不到三寸,卻依然倔強地挺直脊梁,不肯跪下。
“跪下!”
周玄陽淡淡吐出兩個字,聲音如同九天雷霆炸響,整個棲霞峰都為之一震,山石滾落,樹木倒伏。
張璿渾身骨骼哢哢作響,膝蓋距離地麵僅剩一寸,卻仍死死咬牙支撐,嘴角滲出鮮血。他抬起頭,目光如刀,直視周玄陽,“我張璿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玉蓉,你憑什麼讓我下跪!?”
“倒是有幾分骨氣。”周玄陽冷笑一聲,右手緩緩抬起,“可惜,你不該在我棲霞峰鬨事!”
他右手虛壓,元嬰期的恐怖靈力化作無形的巨掌,轟然壓在張璿的肩頭。
砰!
地麵破碎,張璿的腳下赫然多出了兩個腳印,腳印向著周圍不斷擴展,一道道裂痕如蜘蛛網般蔓延。
縱然如此,張璿仍舊沒有讓自己跪下,她雙手撐著地麵,咬牙切齒,嘴角滲出鮮血,卻依然倔強地仰著頭,目光如炬地瞪著周玄陽。
“劍來!”
張璿忽然一聲大喝,一道紅光從林玉蓉的體內飛出。
她猛然一拍地麵,整個人如同橫著的陀螺在空中旋轉,而那道紅光化作一柄血色長劍,穩穩落入她的掌心!
嗡!
劍鳴聲響徹雲霄,淩厲的劍光撕碎了周圍的一切,留下一道道足有三丈深的劍痕,即便是身為藥王穀長老的周玄陽都被這一劍斬下了一片衣角。
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,張璿居然敢對周玄陽動手,不是自尋死路。
此刻,站在劍痕上的周玄陽看著天空飄落下的一片衣角,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殺意,活了幾百年,頭一次在個小輩的身上栽了跟頭,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。
“找死!”
周玄陽怒喝一聲,當即,朝著張璿一掌劈下。
張璿拄著劍,氣喘籲籲,剛剛這一劍幾乎讓她耗儘了力氣,望著即將落下的手掌,她也沒了辦法,閉著眼睛,大喊道,“師父,救命啊!”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——
“周長老,住手吧!”
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,隻見一道白色身影飄然而至,輕描淡寫地擋在了張璿麵前,隨手接下了周玄陽的右手。
掌勁偏移,轟然擊在旁邊的山壁上,頓時碎石飛濺,整座山峰都為之一震。
來人佝僂著身軀,潔白的胡須隨風飄動,麵容和藹可親,風塵仆仆,赫然是藥王穀宗主——李玄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