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朱家的三個孩子情況不同，她沒見過朱堅強。
甚至可以說，她和朱家人之間唯一的聯係隻是因為柳瑛瑛是她的乾娘而已。
因為柳瑛瑛在朱家，所以她才會在這裡生活。
而她忐忑的原因也恰好是這一點。
柳瑛瑛含笑看著她，語氣溫柔；“惠芸，乾娘問你，如果有一天乾娘離開了這裡，你是選擇留下，還是跟著乾娘一起走？”
聞言，惠芸的眼睛忽然一亮，抬起頭望著她。
“乾娘，你在哪裡我就去哪裡！”
惠芸最擔心的就是柳瑛瑛會拋下她獨自離開，現在得了柳瑛瑛這話，她也就徹底放下心來了。
隻要乾娘願意帶著她，哪怕睡路邊，睡狗窩她都不怕！
柳瑛瑛心底一動將惠芸摟進懷裡，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。
龍鳳戲院最近的生意都很冷淡，原先的老顧客全都跑對門那家百花園去了。
白牡丹對此也毫無辦法，誰讓這世人都是貪新鮮的呢。
百花園有從各地請來的名角撐場，還引進了淮揚一帶的新唱法。
有了這種鮮明的對比，龍鳳戲院可謂是在原地踏步了。
白牡丹為此已經愁的幾天幾夜沒有睡好，當柳瑛瑛再次來看望她的時候，就被嚇了一跳。
“白老板，你這是怎麼了？眼底淤青咋這麼重呢？”
白牡丹倚在床頭，穿著一身素白裡衣，未施脂粉，麵上苦笑連連。
“瑛瑛，真是對不起，原先咱們簽訂了合同每個月都要從你手裡收一批小吃訂單，但是現在…我這兒的光景你也看到了，沒客人來，那些小吃也賣不出去，很多都在庫房發黴了。”
看著白牡丹一臉抱歉，柳瑛瑛輕歎了口氣，“現在彆說那些了，那都是小事，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你的身體養好再說。”
“讓我先給你把把脈吧！”
這一把脈柳瑛瑛就發現白牡丹有肝火燥熱，氣滯血瘀的症狀，隨即對症開了藥方，讓丫鬟拿去抓藥。
白牡丹看著柳瑛瑛為自己操心忙活，心底一陣感動。
“瑛瑛謝謝你，隻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清楚，這藥啊…對我是治標不治本。”
柳瑛瑛明白她現在是擔心龍鳳戲院的生意。
再這麼下去，戲院怕是要關門了，好在她今天本就是為了此事而來。
“你呀不要這麼沮喪，先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…”
“這是？”白牡丹看著柳瑛瑛遞過來的幾本薄子，一臉問號。
柳瑛瑛笑的一臉得意，“你翻開看看？”
這是她為龍鳳戲院量身打造的話本子。
由於時間有限，柳瑛瑛又不太擅長寫毛筆字，緊趕慢趕的才勉強寫完一本《倩女幽魂》。
白牡丹這不看不打緊，一看就被裡麵的內容所吸引了。
《倩女幽魂》講的是一位富商家的千金在隨家人搬遷途中病死，被父親就地在了一株老槐樹底下，卻不料這老槐樹竟是一棵修行千年的老妖。
千年老妖麾下控製著許多像小倩這樣的女鬼，供她差使，引誘過路男子，吸取他們的精氣為自己所用。
小倩卻是心地善良的，可迫於千年老妖的淫威，不得不違背自己的良心去害那些男子，而她每次吸取人精氣後，都會躲起來默默流淚。
直到一個寧采臣的書生路過時，小倩與他產生了情愫，不忍加害他，想擺脫千年老妖的控製，後來在道士燕赤霞的幫助下，殺了千年老妖，小倩也終於再次投胎為人。
白牡丹看完這個故事已是淚流滿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