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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母的喪事處理得很快,骨灰隻有一份,被白瑋抱走了,拿走時隻留了一句話,也是他和白英唯一說過的一句話。
“因為你,我連媽最後一麵都沒見到。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。”
白棠攙扶著瘦弱的白英,嗬斥弟弟:“少說兩句吧你。”
白英忽然虛弱地笑了笑:“因為你,媽臨終前都不舍得責備我一句。她怕我記她的仇,不管你了。她寧願要我虧欠她,因為我的自私,導致她沒有見到她最疼愛的兒子就走了。她要我永遠記住她的遺憾。她到死,都還在為你考慮。”
白瑋聞言,眼圈又紅了,有些不甘又有些不忿地擦了一把眼淚,抱著骨灰盒倔強地離開了。
秋風中,白英姐妹站在殯儀館門口,靜靜地看著弟弟遠去的背影,一直到他打上車離開了。
白棠:“媽什麼時候跟你說的這些?”
白英:“她不需要說,說出口了,就變味了。就要這樣,悄無聲息的,讓我覺得虧欠她。隻要這份虧欠在,我就永遠不能不管她兒子。她還說讓我可以不結婚,但一定要有一個孩子。”
白英說著,似是覺得可笑地搖了搖頭。
白棠愣了愣,微微側頭看著姐姐:“這話,她最近也跟我說過。”
……
白英拖著一身疲憊的身體,拿著那幅畫,行屍走肉地回到家的時候,已經是深夜了。
走到家門口,房子門口的台階上坐著一個人,埋著頭睡著了,不過看服色和發色,並不難猜。
白英走過去,精疲力竭地踢了路易斯一腳,一句話也懶得開口。
踢完,走到門邊按了指紋進了家門。
她打開燈,第一次覺得這間房子竟然這麼大,這麼空,還很冷,她走進去,將地暖打開,將屋子裡的燈全部打開。
路易斯在她身後跟著進了門,揉著眼睛:“我等你一天了,你怎麼才回來?我按照你說的,把前十話重新改了一下,你再幫我看看。”
白英將那幅畫靠牆放著,隨後往沙發上一躺,目光空洞地看著天花板。
“我媽死了。”
眼淚順著眼角靜靜滑落。
路易斯原本正在雙肩包裡取平板電腦,聽見這話,動作忽然一頓,過了一會兒,他把背包放下,坐在沙發前,安靜地陪著她。
四周太安靜了,靜得讓人心慌。
路易斯打開白英家裡很少打開的電視,隨便調了一個台,將音量打開到一個並不會讓人厭煩的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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