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嬌嬌見她堅決不從的樣子,輕輕一笑,也不勉強,接道:“不乾也行,你大可賭一把李宣會按約定送回子眾。但彆怪小姨沒有提醒你,他若自願把人給送回來,便也說明已經有了另外的籌碼用來鉗製朝廷。”
“屆時,就算沒有子眾,你要動他也並不容易。可誰知道那是猴年馬月的事情?你等得起,子眾和陛下不一定等得起!而任由李宣坐大,後果是怎樣,你自也清楚!另外皇甫俊的事情,你也應該早做決斷了。”
“你要是對皇甫俊有男女之情,當年便不會任由他雪中孤立一夜,不是嗎?那李宣豈非就是你擺脫大梁束縛的最佳棋子?”
聽此,趙紫薇又不覺猶豫了起來,眉頭大皺。
她自知徐嬌嬌所言不無道理,就目前而言,趙義匡淪為人質,乃是西楚朝廷最為致命的疏漏。
若想力挽狂瀾,安全救回人質,就隻能設法在李宣身上找突破口。
但李宣心思深沉,不易信人,普通人很難令他放下戒心。
而從某種層麵上來說,趙紫薇再次以身入局,是最有可能接近成功的方式。
頓了頓後,她猶豫著說道:“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?”
徐嬌嬌淡然道:“有,但那都太麻煩了。五朝盛會在即,我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準備。你要做的很簡單!李宣為了討好皇甫俊,設局讓你討厭他。你就要反其道而行,非但不能討厭他,而是要使勁往他身上貼,伺機奪取他的信任。將他這枚棋子,化為己用!”
“一來,你可以借他徹底讓皇甫俊死心,不再糾纏於你。二來,你與李宣之間有共同的目標,合作是共贏之法。知道子眾是如何潛入你軍中,到的平洲嗎?”
趙紫薇哼道:“哼,子眾尚且年輕,心性未穩,玩心太重,沒什麼城府。以他一人之力,根本無法避過禁衛的眼線逃出宮外。若非有韓大貂那個老太監的幫助,他豈能成事?”
“韓大貂既是子眾的貼身侍衛,亦是東宮二品掌印太監,手中頗有些職權。他幫助子眾出宮,估計已不是一兩次的事情。待回宮之後,我必會嚴肅追究此事!”
徐嬌嬌點頭,道:“說得沒錯!確實是韓大貂替子眾撇開隨身禁衛,潛行出宮的。但韓大貂一直是你父皇的心腹,自知輕重,子眾以往偷溜出宮,他都會及時向陛下暗中通報。換言之,此前子眾偷出宮外之事,是得到你父皇默許的。但這一回,消息卻沒有傳到你父皇耳中!”
趙紫薇一驚,道:“什麼?你是說有人在刻意放子眾出宮犯險?韓大貂是此人同謀?”
“對了一半!確實有人在故意讓子眾出宮犯險,但韓大貂並非此人同謀!來見你之前,我已先去見過韓大貂。據他所說,得知子眾這一回是要混入軍中,跟隨你前往平洲剿匪之後,他已向皇城軍通報了消息,意圖讓陛下出麵阻攔。但消息並沒有傳到陛下耳中,皇城軍中有人瞞報了消息。”
“這有沒有可能是韓大貂為了撇清與子眾被擄的乾係,說了謊話?皇城軍瞞報儲君下落,那可是殺頭的死罪,誰有這麼大膽?”
“不大可能!子眾被俘,韓大貂橫豎都難辭其咎,他又何必再說謊?而他如果是某人的同黨,意圖參與謀害子眾,子眾也不可能安然抵達平洲城!”
“可皇城軍中誰這麼大膽,敢私自瞞報韓大貂上呈給父皇的密報?”
趙紫薇深感愕然。
徐嬌嬌嚴肅道:“這便是蹊蹺之處!韓大貂最後一次向陛下通傳消息,是借以皇城軍之手。但這並不能代表問題就出在皇城軍頭上,因為消息要入宮,仍需經過羽林衛,內廷司,與陛下的掌印監。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瞞報,仍有待查證。”
“你父皇和母後深感不安,未免打草驚蛇,卻也沒有貿然問責,便暗中遣我來找你合議此事,並設法救回子眾。”
趙紫薇眉頭更深,道:“可這與你讓我再次接觸李宣有何關聯?你懷疑瞞報之人與李宣有關?”
徐嬌嬌凝重道:“不!李宣已進山為匪多年,即便在京都有些眼線,大概率也無法做到瞞報聖聽。李宣與此人並無關聯,但此人既有如此本事,能阻斷韓大貂與陛下的聯係,那會不會與當年虎威軍之事有關?”
“如果當年虎威軍於平洲造反之事,真如李宣所說,乃涉嫌有人謊報,致使虎威軍數萬將士被殺呢?那設計讓子眾出宮犯險與當年謊報軍情之人,會不會是同一個?”
趙紫薇再次震驚道:“父皇和母後也相信李宣的話,十年前虎威軍之事另有隱情?”
徐嬌嬌正色道:“不管二聖相信與否,這個可能性都客觀存在,隻是並無實證!當年的李仕泯與你父皇以兄弟相稱,關係密切。楚京便是他讓給你父皇的,否則,當年陛下也不可能兵不血刃就入主京都!”
“那麼李仕泯既然能放棄楚京,允許你父皇上位,又何至於等撤到平洲之後才造反?他直接固守京都,阻止你父皇染指皇權,豈非更加直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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