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壯男子卻笑了笑,目光略顯輕蔑地瞟了那黑袍女一眼,道:“什麼大禮你還沒資格知道。你隻不過是葉家的一個旁係子弟,且算是棄子之流,潛伏於趙紫薇身邊多年卻毫無建樹。有何資格知道本君的計劃?還是讓葉浪親自來與本君談吧!”
“你”
黑袍女聞言一怒,聽高壯男子一語點破她的身份,倒也不再掩飾,抬手摘下了頭上的帽兜,露出真容。
就正是此前在蘇縣大營中,葉浪受傷被趙紫薇軟禁後,與之暗通款曲的宮女。
葉氏宮女不悅道:“那公子的意思是不必談了?你明知世子如今無法現身相見!”
說完,便轉身要走。
高壯男子出聲叫住道:“等等!你雖沒資格知道本君的計劃,但既是要合作,略表誠意的道理本君還是懂的。你帶著本君給你的見麵禮去給葉浪,他看過之後自知輕重。若非蠢材,自會與本君合作。”
說著,便向後擺了擺手。
身後,一名黑衣殺手立即將幾封信件交到宮女手中。
宮女未及翻看,高壯男子就接道:“有了這幾封密信,不論朝廷查到蘇家何等罪證,與你葉家扯上任何關係,隻要葉閣領能狠下心,願意棄卒保車的話,都可自保無虞。非但不會失去趙徹的信任,還能奪得一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!”
“而本君亦會動用朝中所有資源,全力扶持葉閣領坐上相位。至於那些蘇縣的賤民,一並由本君來殺,保證他們無一人可以活著抵達楚京。”
宮女聽著,看過其中兩封密信後,頓時喜形於色。
一改此前對麵前男子頗有不滿的態勢,喜道:“甚好!公子這份見麵禮倒是誠意十足,我自會如實向家主和世子稟告。但仍希望公子能說到做到,隻要葉家能躲過此劫,公子所求想必家主必會答應。”
高壯男子笑而不語,轉身背對她,擺了擺手,似有送客之意。
宮女倒也乾脆,微微欠身後,立馬離開。
前腳剛走,後腳身後一人隨即上前,道:“主上當真相信葉平之會臣服,要在葉家身上壓重注?”
高壯男子冷笑道:“葉平之唯利是圖,見風使舵,儼然不值得深信。當年他便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,本君又豈會真的倚重他?”
黑衣人道:“那主上還送他這麼一份大禮?”
“此乃緩兵之計,不得不為。今時不同往日,我們要站到最後,就必須逐個擊破。先聯合葉平之與那個人扳倒趙徹,再從長計議。”
“主上遠慮。葉平之與那個人已生嫌隙,葉家籌謀多年,已有反心。隻要趙徹一死,朝野必將大亂。待紛爭再起,我部便可重返中原,撥亂反正。”
聽此。
高壯男子語氣決然道:“本君苦等十餘年,終見撥雲見月之勢。隻待風雲驟起,本君將重掌寰宇,威震天下。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,本君失去的,終將親手奪回!哪怕浮屍千裡,亦在所不惜!”
身後一眾黑衣人聞言,齊齊跪下:“誓死追隨主君,重掌寰宇!”
“去,通知昆侖皓月使蔡坤,讓他出手殺了趙紫薇軍中的那些蘇縣賤民!時機未到,葉家尚不能倒!”
“遵令。”
另一邊。
城中,萬裡堂大廳。
仵作驗完屍體後,拱手稟報道:“啟稟殿下,李大人,屍體已初步勘驗完畢。此人乃萬裡堂總掌櫃,名叫萬春風。其身上有兩處潛在的致命原因,其一是腹中劇毒。其二,便是胸前刺刀。除此之外,再無外傷。”
趙紫薇冷聲道:“這麼說來,萬春風是死於蠻族人之手?”
仵作道:“表象證據如是,小人已做過簡單的毒測,證實毒藥源自北荒獨門劇毒,無藥可解。”
趙紫薇凝重道:“那此人到底是先死於劇毒,還是先中刀傷而亡?”
這話,仵作還不及回應。
李宣就開口道:“他是先死於劇毒,後被人補刀。”
仵作稍顯驚訝,似乎意外於李宣竟能看出,但並未多問,直言道:“回殿下,李大人所言甚是。萬春風的確是先死於劇毒,後遭人穿膛刺刀。”
“根據小人勘驗得知,萬春風體內劇毒已入肺腑,說明他是先服下的毒藥。隻因人在死後,屍體僵硬,食道氣管閉塞,再無血液循環,毒藥是不可能流入肺腑的。再者,長刀入腹,萬春風身體上竟毫不染血,正說明他中刀之前已死,以致血液凝固,無法流出。”
“若是活人中刀,多少會有鮮血流出,此為常理。而凶器,就正是來自北荒蠻族人獨有的闊麵寬刀。”
趙紫薇聽了,“嗯”了一聲,隨即擺手令退仵作。
這才看向李宣,詫異道:“先生早一步說出萬春風的死因,難道也懂驗屍之理?”
李宣淺笑道:“不算懂。但你沒聽仵作剛才說嗎?此為常理,無需什麼高深的學識便可猜到。另有一點仵作沒有說清楚,萬春風不是被人毒殺的,而是自己服毒而亡,乃是自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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