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宣等人一驚,剛要回身問問發生了何事。
怎會有一婦人來到客棧前喊救命?
救命不是該去官府衙門嗎?
卻又見前方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,伴隨著某人的怒斥:“都閃開,廷尉府辦案,無關人等避讓!違者與逃竄之賊同罪,就地格殺!”
一眾路人聞聲,趕忙紛紛退避,莫敢阻撓。
八名身穿錦衣的官差急急跑來,為首之人一邊喊話,一邊舉起手中的小型弓弩,嗖嗖射出兩箭。
排在最前方的六麻子見狀,下意識地要去拔刀,但見弩箭所向並非己方後,卻又止住。
弩箭從幾人身旁飛過,正中客棧門口的那名婦人。
那婦人身上本就有傷,再中兩箭之後,已然再無逃生之力。
臉色一扭間,口吐鮮血,萎靡躺倒在地,看似活不了多久。
然而,她卻忽然不顧自身傷勢,仍強撐著要起身爬向客棧,口中仍斷續道:“救救命咳咳”
口中不斷溢出鮮血。
最先趕到近前的廷尉府兵冷視一眼,斥道:“大膽犯婦,竟敢逃避抓捕?論罪當誅!”
說著,便收起手中弩弓,轉而去握住腰間的刀柄。
但嘴上是如此說,那人卻驀然止住身形,並沒有即刻走向那名婦人。
同時,抬手示意隨後趕到的另外幾名官差站住。
隻因李宣三騎十幾人正站在客棧門口,頗有架勢,隱約間讓這幾名府兵略有忌憚。
身為廷尉府兵,這八人還算有些眼界,自知敢在城中騎馬者皆不是普通人,因此並不敢貿然行動,生怕衝撞到某家的權貴。
為首那人目光掃向李宣一眼,語氣稍顯客氣道:“這位大人是?吾等隸屬廷尉府司,奉命追拿犯婦至此,可否行個方便?”
事發長風客棧門口,又是在李宣麵前,那名婦人倒地後,兩名虎威軍士兵倒也立馬走過去察看。
而廷尉府兵見有外人介入,且看似身份不凡,便先自表身份。
李宣也瞟了那人一眼,卻笑而不語,默不作答。
令幾名府兵頓時皺眉,麵麵相覷。
一名虎威軍士兵在查看婦人的傷勢後,來報:“啟稟少帥,此女中了兩箭,身上另有鞭傷,手筋已被挑斷。雖一息尚存,但恐命不久矣。”
李宣眉頭微皺,這才看向那名廷尉府兵,開口道:“既是重犯,且又受了如此重傷,爾等居然還能讓她逃竄至此?”
那府兵聞言,頓感尷尬道:“這此女頗有些武藝,且狡詐至極,趁吾等不備,拚死逃離。但此乃我廷尉之事,可否將此犯婦交予我手?”
李宣卻道:“既是如此,那犯婦逃脫後,當隱匿躲藏,因何會跑到這裡喊救命?”
那府兵聽了,臉色微變,驀然語塞起來。
李宣輕笑,自知此間頗有貓膩,若是在閒時,他或許會過問一二。
但眼下正急著趕往葉府,且剛到京都不宜與各方產生過多矛盾,稍頓之後,沒等那府兵回話,就自顧擺手道:“罷了。如你所說,畢竟是你廷尉府自家的事,那爾等自行處理。”
說完,就示意虎威軍讓開,交出此女。
廷尉府兵正愁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,眼見李宣順利交人,瞬間大鬆一口氣,拱手道:“謝過這位大人。”
隨即示意身後的同伴走向那名婦人,卻在眼見李宣等人即將離去之時,多嘴又問一句:“卻不知大人如何稱呼?你今日予我廷尉方便,廷尉必當銘記在心,還請留下名諱,交個朋友。”
李宣聞若不知,既知趙紫薇遇刺與廷尉暗樁有聯係,本無心與之過多牽扯,自顧策馬向前。
倒是六麻子回了一句:“平洲虎威軍,交朋友就不必了,日後彆礙著我部行事即可。”
此言一出,卻令幾名廷尉府兵微微錯愕,儼然難以想到麵前之人竟是此前聲名在外的秋神山賊首,新任魏王李宣。
但還未及做出反應,原本躺在地上看似已經奄奄一息的婦人卻驀然抬頭,似是回光返照般,看向李宣的背影驚聲道:“你你就是在蘇縣公審蘇家,為民申冤的魏王李宣?”
“求魏王救我一家性命,民婦從未做過任何作奸犯科之事,是是霍東明覬覦我家兒媳美色,數次利誘不成,便聯合廷尉強闖我家中行不軌之事,更欲殺人滅口。民婦拚死逃出,便是來此請魏王出手救命啊”
此言一出,非但那幾名廷尉府兵亦是幡然色變,就連李宣為之一怔。
這個婦人竟是為他而來?
可就連廷尉府之人都認不出他,這婦人為何知道他身在長風客棧,還能逃脫追捕前來求救?
她口中的話是否屬實?
但縱然遭遇了不平之事,尋常百姓的第一反應不是去尋求官府幫助嗎?
為何要來找他?
即便廷尉參與了此事,京中仍有數個衙門可以申冤,因何要找李宣這個藩王?
她口中所說的“霍東明”又是誰?
李宣頓時警覺,果斷調轉馬頭,折返道:“你說什麼?你是特地來此找本王救命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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