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事後。
二人穿衣,絲毫不避諱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,葉宏之道:“李宣應該到府中了吧?那本官也該出去演戲了,先演一出苦肉計,再大義滅親,與李宣聯手徹底斷了葉平之的生路。”
“但在此之前,先得與李宣攀上一點關係,這還需要夫人多多配合啊。”
他微妙地望向蘇如媚。
蘇如媚淺笑:“沒問題!誰叫你活好還是浪兒的親生父親呢?這間密室是藏不住了,算起來葉蘇兩家與李宣有殺父之仇,他此番得勢,必會把葉府翻個底朝天。出了這間密室,我便會去見宜妃和花無恙,設法讓李宣私下見你。”
葉宏之點了點頭,“嗯。葉觀星若已經將罪責推到葉平之身上,那麼李宣應該已經知道我是被迫做這個冤大頭。而他的目標是葉平之,不會輕易殺我。畢竟要動葉平之,我這個庶出的弟弟可是一張底牌!”
“但明麵上我也是葉家的人,若葉家被處以連坐,我亦無法置身事外。故此,得讓李宣這個主辦官自願幫我斡旋。”
蘇如媚也點了點頭,“知道了,我會辦好。素聞李宣是個情種,數萬平洲大軍攻不下他秋神山,數月前他卻栽在花無恙手中,可見此子用情之深。有花無恙出手,此事不難辦。”
言儘,二人便各自離開。
東城,長風街。
明柳巷,周宅中。
自李宣拿著聖旨,帶走一大半禁衛軍後,趙紫薇便暗沉著臉,有氣沒處發的模樣。
李宣“宰”了霍東明,又帶走了葉觀星,算是給周禮洪一家報了仇。
他自己爽了,卻留了一地的麻煩給趙紫薇。
霍東明雖罪大惡極,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動他,顯然並不明智。
李宣隻為複仇,可以什麼都不管,她卻不行。
霍綱一家護短成性,得知霍東明死於虎威軍和周小妹之手,歇斯底裡之下,恐會不顧一切地斬殺李宣。
而李宣又不是那種輕易俯首之人,他既然敢當眾讓周小妹殺了霍東明,估計心中已有應對霍家之法。
但兩方爭鬥之下,且不說朝廷如何自處,五朝盛會在即,是不可亂起事端的。
如今,四國使團都已入駐驛館。
這時候,朝廷的藩王與開朝大將對立,成何體統?
讓四國使節如何看待西楚朝野?
盛會之前染指葉家,已是趙紫薇的底線,朝廷不能在此時生亂,卻沒想到臨時還冒出這麼一茬事兒,倒是讓殿下始料未及。
關鍵是,他還沒有理由阻止李宣,李宣做事又一向我行我素。
誰敢保證他此去葉家不掀翻天?
趙紫薇愁眉不展,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,不停來回踱步著。
趙義匡在傳完聖旨後,也借故回宮複命,實則卻是追李宣去了
趙紫薇暗怒著,一臉愁容,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殘局。
這時候,若是彥祖哥在就好了,他或許能給本宮一些建議。
可他被李宣那個狗賊打跑了
彥祖,你在哪裡?
她心中無奈地想到,不覺輕歎。
要知道的一點是,“彥祖哥”在消失之前,是中了劇毒的,還被李宣刺了一刀。
既不知去向,也不知安全與否,這兩日是讓趙紫薇擔憂不已。
畢竟她的初夜被“彥祖哥”拿走了,換個層麵說,她就是他的人了呀,豈能不擔心?
剛才她之所以沒有跟李宣直接翻臉,當中便有“彥祖哥”的一層因素在。
因為在她看來,李宣的手裡握著“解藥”,掌握著彥祖哥的生死。
正在這時。
老狐狸一般沉穩的趙無殤再次開口說話:“來人,速將霍世子送入宮中,讓太醫院所有禦醫到場診治!記住,霍世子沒死,他隻是重傷昏迷,可知?”
“另外,傳信給陛下,將此間之事如實稟明,請陛下即刻召見護國公。”
說完,便望向趙紫薇,似在請示她的態度。
身前一名禁衛聽了,應是之餘卻也沒有立刻離開。
趙紫薇皺眉道:“大宗令想聯合父皇瞞住霍家,壓下霍東明的死訊?”
趙無殤坦然點頭,毫不避諱道:“不然,還有更好的辦法?五朝盛會這個節骨眼上,朝廷不可內亂,否則便是給其餘四國看笑話,更會動搖民心。”
“霍綱雖是個忠臣,但也是極其護短之人,他若得知家門絕後,必會不顧一切複仇,乃至起兵!未免情況變糟,唯一的辦法隻能是壓下死訊。霍綱若得知其子未死,就還能自控。待盛會之後,再行告知,乃沒有辦法中的辦法。”
這點隱晦,趙紫薇還是能看出來的。
不過,雖明知趙無殤所言有理,卻也不無擔憂道:“可霍家人不好糊弄,他們能相信霍東明還活著?就算相信,也會將之帶回家中休養。屆時,豈非露餡?”
趙無殤道:“是的,他們非但不會輕信,而且必會親自查驗,但其實也不是瞞不過!京南四才子中毒昏迷,唯有祝家的血珊瑚可救命。四大家族得到消息後已趕來京都,兩日前剛剛進入京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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