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南笑著,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李小友不必見外,也無需驚訝。我與柳學士本就是舊識,多年前就是至交好友,情同手足。”
“隻是當日在陛下麵前,不便多有表現。畢竟...你是知道的,伴君如伴虎,為君者最忌諱自己的臣子暗通款曲,關係太好。”
“葉平之就是一個例子!說起來,這老家夥倒也算是個人物,就是太過於張揚,近些年已然位居三品官職,仍不知滿足。為求更上一層,謀奪首輔之位,暗中聯絡各路官員,觸犯了陛下的逆鱗,這才會有如今的遭遇。”
“坦白了說,就算魏王李宣沒有出山來京,沒有先對葉家和蘇家下手,陛下亦會製造出一些由頭來打壓葉平之。此番他頂著柳兄的名義前往蘇縣,就是為了發難。隻不過途中小有意外,李宣亦對蘇家先動了手而已。”
“我若與柳兄過於親密,豈非也犯了同樣的錯誤?”
李宣拱手道:“所以...鄭老便表著受聖旨邀約而來,撇開與柳家的關係,故作冷淡?”
鄭南點頭,“是。李小友是明白人,老朽亦不作隱瞞。當日在征明樓我曾說過,曾欠下一個人的人情。實際上,鄭生留下過兩件俗事未了。其一,便是與柳兄之事。”
“不過,我既已答應他出山,便算是換了人情。故而,當時說隻欠下一個人情。”
李宣驚訝道:“這麼說來,其實你出山...並非是看在皇帝的麵子上,而是柳公?”
“沒錯。但柳兄和陛下的意思是一樣,都想讓老朽出來儘螢火之光罷了。”
“為了五朝盛會?”
“不單如此!”
鄭南眼中閃過一絲異色,接道:“至於另外的原因,現在還不便明說。而你目前應該關心的,也不是此事。”
他頓了頓,嘴角一撇,語氣變得深沉,“單說有吾等三人助你,你可有信心在未來朝局上站穩一席之地?”
李宣略微沉默,雖沒有立馬表態。
心中卻在悵歎:何止有信心?那必然是足以扶搖直上,撇開年紀和資曆的因素,官居首輔...也未嘗不可啊。
甚至是造反...
他暗想著,口中卻謙遜道:“小生淺薄,幸得諸位相助,當也會儘力而為,卻不敢妄言定能有所建樹...”
“謙虛了。僅憑你在征明樓力戰四大才子,又以三策博得陛下賞識,日後便不可限量。但...稍作低調也是好的,不瞞你說,李宣此子雖在詩文上多有剽竊於你。但實則並非凡夫,更絕非酒囊飯袋,我們暗中查到了他的一些隱秘,屬實驚為天人。”
鄭南忽而變得嚴肅道。
李宣目光一滯,頓時警惕起來,“哦?鄭老查到了什麼?”
鄭南遲疑了一下,稍作沉思後,卻擺手道:“你暫時不必知曉,且待到了合適的時機再說。當務之急,是你與阿狸丫頭的婚事。”
話剛說完。
柳風陽便也搭話道:“是啊。彥祖,你並非蠢人,當也知道陛下賜婚你與阿狸,實際上是為了把你留在京都為官,讓你為國效力。加上...你與李宣有些仇怨,陛下可借你鉗製平洲。”
“但歸根結底,本官認可這門婚事,隻因...阿狸亦鐘情於你。你目前要做的,就是先完婚,穩了陛下的心再說,其他事暫不由你操心。”
柳棲鳳聞言,拉著自己老爹的手,含羞望著李宣,甜甜而笑。
李宣也看著她,回以一個微笑之後,倒也暫且將眼前的疑惑壓下,問道:“那不知...嶽丈大人有何安排?”
他驀然改成“嶽丈”,柳風陽既然都自己談到大婚,且認可婚事了,便無謂客氣。
更何況,他本就迫切得到這樁婚事,並獲取柳氏的幫助。
柳風陽笑道:“陛下賜婚之後,雖沒有明說,但潛在的意思是...宜早不宜遲。同時賜婚的,另有和李宣。而二人的婚事,已被排期到盛會之後。本官便有意讓你們儘快行禮拜堂,就定在五日後。”
“你有何看法?”
五日後?
李宣故作思考了一下,回道:“婚姻之事,向來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然,小婿父母早亡...便全憑嶽丈做主。”
柳風陽點頭,“好,那就這麼定了。而婚期既已定下,按照規矩,今日過後直到大婚當天,你與阿狸都不便再見。”
說著,就扭頭看向柳棲鳳,道:“阿狸,先讓師兄們送你回府吧。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,婚前新娘子不宜與新郎官相見,這是鄉俗。我和彥祖仍有些話要說,稍後自會送他回城。”
柳棲鳳輕聲應聲,又溫柔地望了望李宣,這才與侍女邁步離去。
房門被重新關好後。
鄭南複而開口,接話道:“另有一事,務必告知於你。今日出現在此的柳家門生和至交,都不會出現在你的婚宴上。現在你見過他們,便算是他們提前恭祝你大婚了。”
“柳家的門生太多了,若都出現在你的婚宴上,聲勢太大,難免就會惹來陛下的猜忌。當以低調行事,切勿令君上忌憚,走了葉家的老路。而你入仕後,也應該謹慎言行,莫要私下結黨。”
“就算要結黨,也該懂得如何化解陛下的戒心。可知?”
柳風陽也說道:“鄭老所言,亦是本官心中所想。還未大婚,你和阿狸的風頭便不能太盛,低調操辦為上佳。本官會以家宴的形式為女舉行大婚,來的都是族親。原則上不鋪張,不高調,不向百官發請帖。”
“但估計終究會有些人不請自來,而那些人...你需謹慎應對!”
說到最後,柳風陽神情驀然變得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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