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宣沉思著,目光落在壁畫之上。
仍是沒有直麵六麻子這個玄乎其乎的問題,但依照壁畫上的圖示與篆體文字的釋義,卻也真實記錄了當年確實有神跡出現,雲天河得到了一個可以號令天下的聖器。
不過站在唯物主義的角度來講,李宣內心並不願去相信這樣的神跡。
古代流傳下來的所謂鬼神,不外乎是古人難以解釋一些“詭異”的自然現象,而自我杜撰出來的說法。
亦或者是...當權者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,糊弄世人的說辭。
好比皇帝,為了博取民心,令百姓崇拜畏懼自己,就自詡是真龍降世。
可實際上,又有誰真正見過真龍與神跡?
頓了頓,李宣笑道:“誰知道呢?我們還是不要先入為主,妄自去揣度一些莫須有的事情。眼見為實,真與假,等我們找到所謂的聖器,一切自有分曉。而事到如今,可以確認另外一點的是...這處禁地不僅是封存聖器的地方,同時也是昆侖族初代族長雲天河的墓葬。”
“而聖器,就在他的棺槨之內。走吧,繼續向前。”
甬道內的壁畫並非連續性的,話說之間,實際上二人已經走出了一段路程,卻仍未見到這條橢圓甬道的儘頭。
片刻後。
李宣被牆上的一幅古怪圖騰壁畫吸引住,正要停下來細心察看時。
已經走到前麵的六麻子驀然警惕,喊了一聲:“少帥你看,前麵有個人!”
他瞳孔一縮,指向前方幾米處半坐靠在牆邊的一個模糊人影,同時摸出了腰間的短刃。
李宣側頭望去,也是一怔。
但在觀察了幾秒後,他卻認為...與其說那是一個人,還不如說是一具早已死透的乾屍。
如果是個活人,且不懷好意的話,從他倆由水道上來的時候,估計就已經出手,又何至於現在仍坐著?
更何況雲峰早就說過,這禁地百年才會重開一次,且進入之人都無法活著出去。
換言之,這裡原則上是沒有活物的。
想到這,李宣拍了拍六麻子的肩膀,示意他放鬆,道:“是具乾屍,彆緊張,過去看看。”
六麻子卻仍遲疑了半分,這才收起短刃與李宣一起走過去。
禁地百年開啟一回,這裡出現乾屍,或許就是此前進來的人的屍體,在他們身上或許會有關於此地的有關線索。
二人快步走去,由於一路而來鮮少遇到什麼機關,李宣倒也沒有過多在意,就這麼直接小跑過去。
誰知。
當二人走進麵前的那段甬道,距離乾屍尚有幾米時,突聽哢哢幾聲,牆壁兩邊猛然伸出無數尖刺。
密密麻麻,幾乎布滿了整個牆壁的縫隙。
尖刺伸出牆麵約五六十公分,縱然是曆經千年,但經由寒鐵打造而成機關刺仍舊鋒利無比,看似可吹毛斷發。
六麻子走在前麵,靠牆壁最近,猝不及防之下,差點被一根尖刺刺穿喉嚨。
所幸的是,尖刺伸出一定長度後便靜止,以甬道的寬度,中間仍有一米左右的安全空間。
這樣的情況,就算二人是傻子,當也知道這段甬道內暗布了機關。
李宣心中一震,及時停住腳步,宛如被鑄鉛一般莫敢亂動分毫,杵在原地。
六麻子冷汗直流,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,也是連動都不敢動。
生怕亂動半分,下一秒尖刺便會閃電刺出,將二人刺成篩子。
還是大意了呀。
這禁地既是聖器的封存地,又是雲天河的墓葬,豈會不設防盜機關?
怕不是這昆侖族的先人采用了一種逆向思維,故意在前半段墓室中不設機關,以令潛在的“盜墓者”放鬆警惕,等到他們以為安全時,再出其不意,一舉殲滅私闖者。
不得不說的是,這樣的機關設置方法還真有奇效。
二人走過前半段,除了自動觸發照明機關之外,半點危險都沒有,誰能想到突然就陷入了“死地”?
此時無疑是進入了兩難之地,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機關會如何觸發,以至於二人都不敢輕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