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宣並沒有理會六麻子這個問題,擺手阻止他繼續發問。
在這個節骨眼上,與其胡亂去猜測一些未經證實的事情,還不如從這個“陳鳳”的留書中尋找一些答案。
“不要亂說話,且看陳鳳的留書。”
李宣沉聲說了一句,隨即接著往下看。
自報門楣之後,陳鳳在書中寫道:
“我族傳承千年至今,許多曆史文獻已然失傳,每百年開啟禁地一回,乃亙古之先例與先人遺訓,吾輩自當遵從。然,緊急之門的開啟正確開啟方法再無人能猜透,所幸,還留有第二條進入密室的路。”
“此路,乃先人建造聖使陵墓時額外留出,防止禁忌之門開啟機關失效所設,亦為當年建造工匠私設的逃生之路。當年族人發現這條密道之後,並未阻斷,反將之設為後備路線。入口,便在禁忌之門壁畫的右下角方格中。”
看到這。
李宣想起了進來時,在入口壁畫前發現的那個帶血的方格,估計陳鳳說的第二條通道指的就是那裡。
這事兒陳鳳能知道,雲峰肯定也知曉,但他並沒有讓李宣走第二條路。
且那處小方格染血,似乎在預示著第二條通道已經走不動,亦或發生了某種可怕的事情,以至於有血跡滲出。
六麻子卻怒罵了一句:“他娘的,雲峰果然是個畜生!既然有第二條路,還讓咱們去破解什麼壁畫謎團,害我們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賭注,差點被砸死!還不是身有屎,貓膩重重?他這是想殺人啊,而且...他並沒有告知我們拿到聖器之後該如何出去。”
“可以預見的是,就算咱們現在原路返回也出不去了。在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,咱們根本無法攀上十幾米高的落差重新回到入口。”
這是一個事實。
二人進來時,是通過自由落體掉入水中的,水池與上層密室落差很大,且攀爬的梯子和繩索已被拆除,無法再回去。
再者,上層入口也不知如何打開。
且不說二人此行能否順利拿到聖器,單說如何活著出去就很難。
從某種層麵上來講,雲峰此舉確有“殺人”的嫌疑。
李宣扭頭白了他一眼,卻搖頭道:“沒那麼簡單!雲峰若隻是想殺人,何必大費周章將我們騙入禁地?直接出手即可!其中,肯定有額外的想法!其次,第二條路可能已經走不通了,他沒辦法再將我們由那邊送進來。”
“而如陳鳳所說,正確開啟禁忌之門的辦法失傳,換言之,就連雲峰也不知道我們會遇見什麼,又如何交代我們?他知道禁地裡麵有什麼,卻不知道從正確的入口進去,會發生什麼!”
“他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,也要助我們開啟正確入口,如何說他有存心殺人的想法?”
李宣這個說法,卻也不無道理。
要知道的是,開啟禁地入口,雲峰必須坐到首層密室的鐵桌椅上承受反噬機關的壓力,乃至可能會因此喪命。
如果他隻是想“殺人”,又何須搭上自己的性命?
六麻子一愣,道:“這...就算他初衷不是為了殺人,欺騙我們也是事實。四尊者根本就不是馮笙所殺,在他們的死訊傳出後兩個月,陳鳳還能在此地留下血書。”
李宣點點頭,“雲峰也不值得相信,他欠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。而如果四尊者之死隻是一個假象,雲峰與馮笙、阪田暗地裡在合謀做些什麼的話,那...雲梓被劫,很可能也是一個假象,隻為將我們引來昆侖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