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雨強悍戰力的根本,一個是在於他凶殘的進攻手段,招招攻擊敵人的要害,並且不計較自己的損傷。
另一個在於血龍甲和蒼龍甲提升的屬性數值,普通狀態下,陽雨的麵板屬性還沒有過於驚世駭俗,但是在多重狀態技能的加持下,以及各種拳法、劍法、刀勢等等超強絕倫的破壞力,才鑄就了陽雨如今的實力。
看著智菲興致勃勃的樣子,陽雨也不好意思拒絕,隻能放棄所有的加持條件,連臂甲都沒有凝聚出,就像智菲說的一樣,將比試當成一場純粹的鍛煉。
王楚的佩劍,劍身修長,劍脊在兩側間下陷,劍格為倒凹字形,入手有些輕,與陽雨以往使用的鋼影劍和鐵碎刀截然不同,輕輕掂量了一下軍劍,心中暗自思忖,這把劍恐怕無法使用以往大開大合的劍法。
“兄長小心了。”太陽從天邊升起,將雲朵染成金黃色,陽雨思考了片刻,嘴角帶著一絲笑容提醒智菲,手腕輕旋,挽了一個劍花,赫然在此時使用出了雲劍,帶著一絲玄而又玄的劍意攻向智菲。
“嗯?有點意思。”看著陽雨施展的劍法,智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劍招如雲,出塵縹緲,行蹤不定,表麵看起來輕飄飄、軟綿綿,如同羚羊掛角,無跡可尋,實際上暗藏殺機,銳不可當。
四周有不少早起的士兵被吸引過來,駐足圍觀,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,,智菲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興奮迎戰。
“當!”大劍和軍劍撞擊在一起,發出一聲響亮的脆響,仿佛金石相擊,餘音在空氣中微微蕩漾。
智菲周身真氣鼓蕩,如江河奔騰,試圖以雄渾的氣勢壓人,想要逼退陽雨,然而此時陽雨手中的軍劍劍脊,突然詭異扭曲,宛如一陣輕風悄然吹動了雲朵,以極其刁鑽且難以預料的角度,刺向了智菲的麵門。
“砰!”眼看劍尖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,帶著淩厲的寒意,智菲心中一驚,連忙運轉真氣,如同狂風掃葉般吹開了軍劍,心有餘悸地看著陽雨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,但臉上依舊帶著一絲豪爽的笑容,對陽雨喊道,“老弟好劍法,劍意出神入化,再來!”
“菲兄的真氣也如大河一般連綿不絕,當真了不起,小弟得罪了!”這是陽雨第一次用正規的劍使用劍法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軍劍沒有用鮮血加持的原因,雖然自己施展出了雲劍縹緲如煙的劍意,卻遠遠沒有現實中那般鋒利無匹。
沒有呼嘯的劍風,沒有淩厲的劍氣,而且施展起來還有一股生澀的感覺,好像其中缺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,不過用來和智菲比試倒是剛剛好,陽雨朗聲笑著,再度欺身而上,展開猛烈進攻。
“當!當!當!”陽雨和智菲的身影在空地上不斷交錯,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,如同戰鼓擂動。
一人攻中帶守,劍招淩厲而又不失穩健,一人守中帶攻,防禦嚴密且伺機反擊,來來往往,劍影驚鴻,仿佛兩道閃電在交織碰撞。
四周圍觀的士兵不時發出驚歎聲,由衷地佩服陽雨能夠以暗勁期的實力,和先天境的智菲你來我往地打鬥,卻不知道被劍意籠罩的智菲,心中更是驚歎不已,自己這位義弟的劍法,赫然能夠突破真氣阻攔,要不是施展起來有些生疏,恐怕自己都無法輕易阻攔。
“破綻!”雲劍的劍法太過於縹緲無定,沒有那把用鮮血鍛造的雁翎刀相助,陽雨需要頻繁移動身形,才讓自己沉入如雲的意境之中,這使他的體力下滑很快。
而智菲戰鬥經驗的異常豐富,目光敏銳,抓住了陽雨步伐上一道微微的頓挫感。
一手握住劍柄,一手前推劍格,大劍猛然延伸了三尺,如同一道黑色閃電般拍下了陽雨的軍劍,隨後順步上前,劍尖抵住了對方的咽喉,戲謔地挑了挑眉毛,智菲笑著說道:“承讓。”
“好!”四周圍觀的士兵紛紛鼓掌大聲叫好,歡呼聲和掌聲交織在一起,自家旅帥終究是技高一籌,壓製住了行軍大夫。
雖然行軍大夫也很厲害,但是誰又不希望自家老大就是比彆人強呢?
“菲兄經驗老道,小弟技不如人,甘拜下風。”陽雨緩緩把抵在智菲腹部的軍劍收了回來,臉上帶著誠懇的笑容認輸,對於自己的惜敗,並沒有任何惋惜之情。
“誒,小弟客氣了。”智菲豪爽地笑了笑,將大劍抗在肩膀上,然後摟住陽雨的肩膀,親切地說道,“你這劍法不一般啊,其中凝聚著自然法則,仿佛碧煙飄忽不定,神秘莫測,但是每一步都蘊含著殺機,假以時日,你必定能成大器。”
“我其實有些勝之不武,小弟的劍招陷入頹勢,完全是因為沒有力量加持。”智菲將軍劍還給王楚後,舉起地上的水桶,從頭到腳地澆在自己身上,洗去一身的汗水,爽快地搖了搖頭,水珠四濺,一邊擦拭身體一邊和陽雨說道。
“你這套劍法,應該需要真氣加持,才能完全發揮出實力,但是我感覺真氣似乎又不適合運轉這套劍法,其中的奧秘還需要你自己去摸索,能不能成為劍聖,就要看你以後的奇遇了。”
“劍聖?嗬嗬,菲兄高抬我了。”早飯已經送到了帳篷內,陽雨坐在矮桌旁,隨便吃了兩口,聽到智菲的稱讚,搖搖頭笑著說道。
當年姬雲起教自己雲劍的目的,隻是為了抑製住心中的殺意,從最近這兩次的戰鬥情況來看,效果確實不錯,但是消耗也很大,而且在遊戲中施展,又遠遠沒有現實中的那般破壞力,“劍聖”這般尊貴的稱號,自己可擔當不起。
等智菲洗漱完,又換了一件乾爽的衣服後,坐下和陽雨一邊吃飯一邊閒聊,陽雨也和他講述了一下,玫瑰火舞等人有其他的任務,需要離開此地,智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,便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畢竟他也知道陽雨麾下有一支明輝花立甲亭,留在晉陽幫助自己是好意,強留反而多有不妥,隻能點了點頭,表示理解和支持。
“咚!咚!咚!”
天色已經大亮,軍營中響起了沉悶的鼓聲,仿佛大地的脈搏在跳動。
智菲和陽雨穿戴整齊,精神抖擻地前往中軍帳開會,新的七曜已經到來,意味著新的任務即將下達,王楚等親衛沉默而堅定地跟隨在身後,而白淪似乎還沒有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,連耳朵都是耷拉下來的,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。
胖子觀看了陽雨和智菲的比試後,手裡拿著一根小樹枝,興致勃勃地模仿陽雨的劍法玩耍,還親昵地稱呼陽雨為“小師弟”,不過被先貴在腦袋上敲了一個暴栗,撅著嘴老老實實地安靜下來,跟著旦皂一起繼續前行。
智氏大營的中軍帳,比尋常房屋都要大上許多,幾乎容納了所有的將領。
先鋒旅的等級不高,隻能站在門口附近,而左右分彆站著韓氏和魏氏的將領,智瑤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坐在高台上,眼神深邃而平靜,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
今天也是陽雨第一次見到魏駒和韓虎,不過二人卻沒有和智瑤坐在高台上,反而站在韓魏兩家將領之前,一副俯首稱臣的模樣,態度極為卑微。
“如今晉陽之內缺乏武器糧草,士氣已經大跌,紅星工會在城內安插了斥候,我們隻需要等待一個契機,就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攻破城池!”智瑤手中握著一卷竹簡,用力拍在桌案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,神采飛揚地向眾人述說自己得知的情報。
帳內許多將領都十分高興,晉陽之戰打了三年,戰場如同一片沼澤般牽扯了眾人,所有人都想趕快脫身,不要再在這個地方繼續糾纏下去。
“恭喜智公,如今勝利指日可待。”韓虎身穿一件華麗的綠色深衣,麵容清秀,很少見的沒有蓄須,聲音洪亮而清晰,臉上帶著一絲諂媚的笑容,拱手向智瑤道賀,“我軍已經配齊弓矢五十萬,隻需要智公一聲令下,便可傾瀉於晉陽城頭。”
“韓軍以弓弩見長,我魏軍佩服,但也不能讓你拔得頭籌。”另一邊的魏駒看起來要更加年邁一些,鬢角中夾雜著根根銀發,臉上同樣帶著討好的笑容,向智瑤稟報道,“我軍募兵五百,各個都是蟻附好手,而且他們都是晉陽一帶的居民,對於趙氏生痛惡絕,就等智公下令,必當先登城頭,為我軍打開城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