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長,對麵的人回話了,‘敵人方位零九零,主體為關船和安宅船,正在向越國沿海地區逃竄,請全力攔截。”
在浩渺無垠,波濤洶湧的大海上,眾多奇奇怪怪,風格迥異的玩家艦隊如繁星般散布其中,在這片熱鬨又混亂的艦隊群落裡,有一支格外引人注目的玩家船隊,懸掛著碧色血跡的旗幟,在海風中獵獵作響。
這支船隊擺出了一個楔形陣型,如同一隻銳利的箭頭高速前進著,與其他那些雜亂無章,吵吵嚷嚷的船隊相比,顯得沉穩許多。
船上的玩家們也都身著統一裝備,軍容肅穆,透著不容小覷的氣勢,此時一名佩戴著寶石長劍的玩家,手中拿著一根寫滿小字的竹簡,腳步匆匆,快步跑到船首一名正在用望遠鏡,眺望飛鳥號和猛虎號戰艦的玩家麵前,神情恭敬又急切地彙報對方回複的旗語。
“這個旗幟,是明輝花立甲亭?”被稱為會長的玩家,年紀剛過弱冠之年,本應是青春年少,意氣風發的年紀,可身上卻散發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沉穩氣息,仿佛曆經了無數的風雨洗禮。
對方有著一頭細碎且柔軟的短發,再加上修長且挺拔的身姿,猶如一棵蒼鬆般傲立在船首,看起來十分帥氣,當緩緩放下望遠鏡時,可以清晰看見對方一雙墨綠色的眼睛,如同碧璽一般深邃且迷人,仿佛藏著無儘的智慧。
“傳我口令,所有船舶拉開陣型,不要和友軍搶奪戰功,此次行動,以圍堵櫻花國逃竄戰船為主。”
“敵人的艦隊危害越國沿海已久,燒殺搶掠無惡不作,此次若是能夠全殲敵人,定能保越國多日無恙。”綠眼玩家十分冷靜地下達命令,雖然帶著一絲上位者的霸氣,但書卷氣息更濃,仿佛不僅是一位英勇的指揮官,更是一位飽讀詩書的智者。
等到屬下離開時,他的嘴角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說道:“曹命這孩子,明輝花立甲亭有能力研發航母的事情,連自己親哥哥都瞞著,心思可真深啊,看來,我得抽時間見一見那個宮鳴龍了。”
“大人は命を助けて、大人は命を助けて、私はただの庶民で、勘弁してください。大人饒命啊,大人饒命,我隻是一個普通百姓而已,請放過我吧)”
“胸前鼓鼓囊囊地藏什麼東西了?!是不是武器!兄弟們!殺小櫻花換軍功啊!”
想要依靠明輝花立甲亭的四艘主力戰艦,全殲櫻花國偷渡艦隊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不僅費時還費力。
不過如今在玩家船隊和軍方艦隊的支援下,局勢發生了巨大變化,很快便在開闊海域上拉出一個大包圍圈,如同一張巨大的網,將櫻花國的偷渡艦隊緊緊困在其中。
不過不同於碧血公會的艦隊,玩家船隊和軍方艦隊都如同猛虎下山一般,衝入了偷渡艦隊中大開殺戒。
其中軍方艦隊憑借著重武公會研發的火球法術火炮,直接進行遠程攻擊,讓櫻花國的戰船紛紛中彈起火。
而玩家船隊的弩炮,在湧浪不斷翻滾的海麵上很難很難對方,弩炮的準頭大打折扣,於是玩家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衝過去進行接舷戰,手持利刃,對剩餘的平安島域人進行全方麵圍剿。
巨龍號和玄龜號如同驅趕羊群的牧羊犬,配合默契,一左一右,將剩餘的櫻花國偷渡艦隊擊潰,並且一步步逼迫向包圍圈。
碧血公會的船隊與如同山嶽一般雄偉的猛虎號和飛鳥號,穩穩坐鎮外圍,逃竄而來的櫻花國戰船,猛虎號和飛鳥號都沒有出手攻擊,靜靜停在那裡,仿佛有意將功勞讓給碧血公會,而其他逃竄的船舶,也由其他玩家和軍方戰船費了一番手腳全部殲滅。
海麵上到處都是屍體和破碎的船殼,橫七豎八地漂浮著,鮮血染紅了不知道多遠的海水,變得如同血池一般恐怖。
海浪不斷起伏,就像一頭憤怒的野獸在咆哮,將還沒有閉眼的平安島域居民卷入海底,仿佛正在享受自己的祭品。
“艦長,友軍塵濁海艦隊正在靠近,想要登艦與我方進行談話。”
雖然飛鳥號坐鎮在戰場外圍,但緊張的氛圍沒有比巨龍號弱幾分,此時戰鬥已經結束,但駕駛台和艦橋的工作人員還在像忙碌的蜜蜂一樣奔走,仔細檢查飛鳥號各項動力和設備參數,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,確保飛鳥號能夠保持良好的狀態。
鄭鴻濤正在聽智端向自己彙報嘯骸君的戰果,包括戰鬥中的每一個細節和收獲,此時了望人員又跑了過來,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的神情,轉述塵濁海艦隊發來的旗語。
“以軍事機密為由,拒絕對方登艦,有什麼事情,讓他們去找小葉談。”鄭鴻濤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,手臂揮動的幅度帶著明顯的不耐煩,眉頭緊緊皺起,眼神中透露出對昔日同僚的極度反感。
而且一隻手還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,力度有些大,疼得他勾起了往日不好的回憶,如同陰霾一般,讓他的心情愈發糟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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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飛鳥號,這裡是巨龍號,聽到請回答。”
了望人員的年紀不大,看樣子好像還是一名在讀大學生,臉上還帶著些許青澀和稚嫩,此時聽到鄭鴻濤話裡話外對軍方的抵觸,有些不知所措,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困惑,站在那裡,雙腳不安地挪動著,雙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才好。
按理說在麵對軍方的邀請時,身為上國人應該無條件的遵從,畢竟軍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國家的權威。
但是當今的社會狀況,又讓普通百姓對腐敗的政府失去信心,那些貪汙受賄,濫用職權的醜惡現象層出不窮,讓人們對政府的信任大打折扣。
恰好此時通訊裝置中傳來了劉光華無奈的聲音,幫他解了圍,讓他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。
“這裡是飛鳥號,巨龍號請講。”鄭鴻濤拍了拍了望人員的肩膀,示意他不要在意剛才的事情,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,然後轉身拿起話筒,向劉光華詢問道。
“怎麼了?巨龍號的動力受損了?讓老林拖著你過來,我派遁傾手去找智高,一會兒傳送回尋木城維修,等下次再出來進行航行試驗。”
“誒,我說的就是這個事。”通訊裝置裡劉光華的聲音,顯得格外的無奈,還帶有一絲難以自製的憤慨,仿佛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,卻又無處發泄。
“我剛開始派遣傳送小隊出去,投放尋木種子傳送你們過來,然後我就一直在和敵人交戰,根本脫不開身,沒有辦法接應他們,隻能讓智高在戰場外圍躲起來。”
“但是他們被塵濁海艦隊發現了,並且被‘請’上了戰船,下不來了,對方剛開始想要上巨龍號,但是被我拒絕了,他們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,我實在看不慣,現在又用智高威脅我,讓我們前往海門城軍港進行修繕,這明顯就是圖謀不軌。”是這個臭德行,當年那批真正有一顆紅心的人,為了國家和人民,拋頭顱,灑熱血,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,都死在戰場上了。”
“可留下的這群g艸玩意,隻知道貪圖享樂,中飽私囊,根本不顧國家和人民的死活,乾脆讓老子把他們一炮都轟了,就像當年老鄭的腿,不也是被他們——”
“老張!我和你講過很多次了,不要什麼話都往外蹦,我們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,痛苦的經曆已經不能改變,現在依舊有很多有誌青年,懷揣著夢想和希望,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國家的現狀。”
“他們是國家的未來和希望,你不要總給他們灌輸這種思想!我們做不到的事情,不代表這些年輕人也做不到!”
張振國又在通訊頻道裡哇哇亂叫,仿佛天賦異稟一般,各種臟話信手拈來,如同噪音一般在頻道裡回蕩,大放厥詞想要和軍方艦隊開戰,然而卻被鄭鴻濤粗暴地打斷,聲音如同洪鐘一般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感受著失而複得的肢體,鄭鴻濤深吸了一口氣,強壓下怒火,讓聲音重新變得沉穩而低沉說道。
“全體都有,成戰鬥陣型跟隨塵濁海艦隊前往海門城,甲板清空,武器入庫,不要在群眾麵前顯露出我們和軍方之間的隔閡,保持理智和克製。”
“對方無非是眼饞我們的技術,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取我們的成果,給小葉和小宮傳訊,讓他們去海門城找我們。”
“嗚~嗚~”沉悶的號角聲在遠方海域上響起,聲音低沉而悠長,仿佛在訴說著戰鬥的殘酷和疲憊。
傷痕累累的巨龍號和玄龜號,緩緩靠近了飛鳥號和猛虎號,船身上布滿了彈孔和劃痕,是戰鬥留下的痕跡,也是英勇的見證。
四艘戰艦十分默契地擺出航行編隊,整齊有序,在塵濁海艦隊的“護送”下,向海門城方向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