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老大他……老大……你十個二十個小孩,都能開福利院了,這是行善積德的好事,李燼言這次沒來,等回去的你幫幫他管一下幼兒園吧,就算積累經驗了。”
宮鳴龍的臉上滿是笑容,不過已經有些僵硬,嘴角抽搐了很多下,也沒有將陽雨現在的狀態說出口,隻是端起冰鎮快樂水喝了一口,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,讓他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,隨後再度開了個玩笑,試圖緩解有些尷尬的氣氛。
“呦,都在聊什麼呢?今天不是亭內的線下聚會嗎?一個個怎麼愁眉苦臉的?食堂的夥食不好吃?我去找康知芝,你們愛吃什麼直接說就行,現在這死氣沉沉的怎麼行。”
陽雨是明輝花立甲亭中最明亮的那麵旗幟,帶領著大家披荊斬棘,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,可如今卻遭遇了如此沉重的打擊,讓眾人都不免為他感到深深的擔憂。
餐桌上的話題曆次三番提到對方,可每次剛一開口,就又戛然而止,仿佛大家都在害怕觸碰到那道最敏感的傷口,所以整個餐廳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,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吳承德此時推開餐廳大門走了進來,看到眾人一臉憂慮的模樣,忍不住打趣道,試圖驅散這異樣的氛圍。
“沒,這食堂的夥食還不好,你看看朱俊豪和彭子豪,兩個人為了搶一口牛排吃,都變成什麼樣子了,我恨不得把你們大廚撬走去我們亭內做飯。”
宮鳴龍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僵硬,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紙,輕輕一戳就會破碎,露出埋藏在深處的悲傷,隻能指著長條餐桌另一邊的朱俊豪和彭子豪,二人臉上滿是牛排醬汁,糊在臉上十分滑稽。
對方也連忙“嗬嗬嗬”的傻笑,笑聲乾巴巴的,帶著幾分尷尬和刻意,配合宮鳴龍儘量營造出輕鬆的氛圍,可在這沉悶的氣氛中,卻顯得格格不入。
“誒,我也知道你們在關心什麼,總這麼藏著掖著的不是個事兒,具體的情況也查清楚了,你們亭長的女朋友,確實是櫻花國的間諜,而且她的那兩個好閨蜜,也都是櫻花國精心培養的諜報人員。”
吳承德大剌剌地直接坐在機動特遣小隊的隊伍中,將手中一個文件袋“啪”的一聲扔在了桌上,隨意拿起一杯不知道是誰的飲料,仰頭一飲而儘,滋潤了一下有些乾渴地喉嚨,這才長舒了一口氣。
“為了國戰之後能夠占據其他國家的土地和資源,櫻花國培養了許多貌美的男男女女,計劃蠱惑並且拉攏一些他們認為極具價值的目標。”
“你們亭長雖然已經十分克製了,行事作風低調到有些過分,但是依舊被櫻花國注意,並且派遣了這三人進行腐蝕計劃。”
“根據情報部門的分析,確實有部分消息通過這三人的渠道流向櫻花國,包括尋木城的位置,以及支援普魯士的計劃等等。”
扔在桌上的文件袋,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去拿,大家都沉默著,仿佛在等待什麼,吳承德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,拿起林星冉推給自己的包子,一邊吃一邊說道。
“那她就是壞人啊,陽哥哥為什麼還要對她念念不忘,死了就死了嘛。”聽聞吳承德數落雪曦等人的罪行,陸嘉寧漲紅了臉,立馬義憤填膺地叫囂道。
但是注意到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,帶著一抹不悅和不喜,就像一把把利劍,尤其是宮鳴龍笑嗬嗬的麵容褪去,仿佛一名摘下麵具的魔鬼,眼神中透露出威嚴和嚴肅,陸嘉寧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,最後坐在椅子上低頭沉默不語,仿佛要把自己的臉藏起來。
“根據屍檢報告顯示,在桃花機場死亡的女性,體內子宮被摘除,安裝了一個竊聽裝置,並且從情報流露的速度和機密性判斷,你們亭長的女朋友,最開始確實主動提供了不少情報。”
“但是後期似乎幡然醒悟,不再履行間諜的職責,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,想要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。”
“竊聽器的安裝從縫合痕跡上來看,應該是被迫的,並且從對方的行為邏輯上分析,這名女間諜是真的對你們亭長不錯,想要和他遠走高飛,逃離敵人的掌控。”
“隻不過最後被櫻花國極其敗壞的做成了人體炸彈,並且在最後,這名女間諜也選擇犧牲了自己,保住了陽雨和飛機上的所有乘客,用自己的生命,換來了其他人的安全。”
“所以你們無需顧慮,對方以前可能是一名間諜,但是隨著和陽雨的接觸加深,她已經不是了。”吳承德看到陸嘉寧如此氣憤的模樣有些微微一愣,但是看到餐桌上其他人沉思猶豫的姿態,最後把情報部門對於雪曦的分析,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大家,沒有添油加醋地多說什麼。
“對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,其實和我們關係不大,尋木城的位置如今已經眾所周知,推廣出去無非是計劃之一罷了,這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,我們無法改變。”
“最關鍵的是她如何看待亭長,亭長又如何看待她,現在亭長深陷失去愛人的痛苦之中,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開導他。”餐桌上還有一對打扮新潮時髦的情侶,正是無糖黑巧克力和致死量檸檬糖,兩個人雖然打打鬨鬨,但是感情十分深厚,就像一對歡喜冤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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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於明輝花立甲亭就職,並且已經開始攢錢準備買房子結婚,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和期待,所以知道陽雨此時的遭遇時感同身受。
無糖黑巧克力看了一眼同樣神情哀切的女朋友,環顧了一圈眾人,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擔憂說道:“這種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走出困境的,難道除了讓亭長自己冷靜下來外,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?”
“有啊,怎麼沒有,讓你們亭長老老實實在房間裡麵休息,什麼時候打仗,再什麼時候把他放出來好了,情緒不穩定就不要讓他出來搗亂啊。”
“咱們現在也算半個軍人,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,是鐵一般不容置疑的準則,今天這樣冒冒失失地突襲沙俄營地,他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人嗎?”
就在眾人為陽雨的狀態而擔憂時,一旁的自助餐台傳來一道有些狂妄且囂張的聲音,尖銳且刺耳,仿佛一把利刃劃破了原本就有些壓抑的氛圍。
眾人回頭望去,看見一名體型消瘦,身材中等,但是眼神犀利如同惡狼一般的男子,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和挑釁,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放在眼裡。
當發現眾人都在怒視自己時,也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,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傲慢,不忿地說道,“怎麼?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?”
“顧無赦,我是否能夠理解你現在的所言所行,代表著引渡司向我們明輝花立甲亭挑釁?”
一名一直在埋頭快速吃飯的壯漢,正是亭內另一名壯漢哆啦ac夢,此時吃飯的速度極快,仿佛每一口都在和時間賽跑。
十分粗暴地將手中脊骨掰開,發出一聲清脆的“哢嚓”聲,吮吸乾淨裡麵的骨髓,吃完但是卻沒有丟棄,反而攥在手中,就像一副堅硬的指虎,眼神凶惡地盯著對方說道,仿佛能噴出火來,
“陽雨是我們的亭長,是我們整個集體的核心和靈魂,你在侮辱我們的亭長,就是在侮辱我們整個集體。”
“怎麼?趙立誠,我說的不對嗎?柏林西側的防線戰場,不就是我們引渡司,還有守望者家族,和你們明輝花立甲亭一起執行的鎮壓任務嗎?”
麵對哆啦ac夢的咄咄逼人,顧無赦非但沒有收斂,反而將手中餐盤一甩,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,裡麵的食物散落一地,指著對方憤怒地咆哮道,仿佛周圍空氣都震得顫抖起來。
“原本最安全的穩固防線任務,就因為你們那個像瘋狗一樣的亭長,突然變成了突圍任務,還要加速趕往支援,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?這意味著我們要麵對更多的敵人,要承受更大的壓力和風險。”
“有多少兄弟死在了敵人的反攻之中!他們本可以都活著回來,你們還在這裡開心地吃著飯準備輪休,他們隻能眼巴巴地等我們彙報戰果,你們難道就不覺得愧疚嗎?”
“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,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人,不是敵人倒下,就是自己倒下,我違反軍令發動突襲戰,是因為沙俄準備用大口徑榴彈炮轟炸柏林,我要是不去,一旦柏林被轟炸,又會有多少人死在火炮的攻擊之下?”
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,陽雨雖然沒有聽從命令固守科佩尼克城堡,但是及時襲擊了沙俄的前線營地,還摧毀了大量的獨角獸榴彈炮,就像一把利刃插入了敵人的心臟,沒有讓柏林遭遇無情的炮火轟炸,也解開了柏林被困之危,甚至說將普魯士從滅國危機中解救都不為過。
雖然行為有些衝動,但也是情有可原,所以康知芝隻是怒罵了兩句便轉身離去,沒有責備陽雨的行為。
當聽到顧無赦將己方人員的戰死怪罪在陽雨頭上時,眾人義憤填膺地紛紛站了起來,臉上充滿了憤怒和不滿,大有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