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當當。”
“哦?是康將軍口中的韓信來了嗎?”
如今寸步難行的局麵,讓閣樓中的氛圍十分沉悶,每個人都像是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著,喘不過氣來。
漢斯·馮·萊瓦爾特將鼻煙壺的蓋子擰緊,“哢噠”一聲在寂靜的閣樓中格外清晰,隨口開了一句玩笑,試圖緩解一下壓抑的氣氛,起身將房門打開。
然而當看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陽雨時,雙眼瞬間睜大,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,帶著一絲欣喜回頭說道,“韓信是誰我不知道,但是我知道我們的戰局馭手來了。”
“明輝花立甲亭亭長,愛吃靈芝的熊貓。”
晚飯後,眾人休息了片刻,讓緊繃的神經稍稍舒緩了些,各個家族的族長,以及戰略部的其他高層也紛紛上線,帶著各自的使命與思考,前往柏林的臨時指揮所開會。
之前經過劉向鋒的詳細介紹,陽雨知道眼前的幾名長者,是普魯士的統治階級,掌控著普魯士的命運走向,在政治舞台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。
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般欣喜,或許是被自己今日的壯舉所觸動,又或許是看到了普魯士未來的希望,陽雨還是為表尊敬,行了一個龍族禮節,不卑不亢,沒有卑躬屈膝的諂媚,也沒有過於傲慢的姿態,隻是恰到好處地展現出自己的尊重與得體。
“哼,就是你,在驍騎兵回援之前,就把沙俄的圍城營地給炸了,英雄出少年,有幾分本事。”
坐在角落裡的齊騰,眼神如同銳利的鷹隼,上下打量了一下陽雨,目光掃過每一寸。
或許是因為對方今天做出的豐功偉績,又或者是因為對方身上隱隱散發的殺氣,仿佛帶著戰場上的硝煙與熱血,就連對方身上類似裙擺的炭裳,在齊騰眼中都變得十分順眼,仿佛是一件象征著榮耀的戰袍。
拿起來了自己的銀質酒壺,輕輕搖晃,發出清脆的聲響,齊騰搖搖示意,“年輕人,喝一口嗎?”
“多謝老先生,但亭內軍規,戰時不可飲酒,好意心領了。”
明輝花立甲亭的軍規,是葉橋根據如今上國軍隊的軍事條令,還有周朝其他諸侯國的軍規進行合理歸納設定出的,如同一條不可逾越的紅線,約束著每一位亭內成員的行為。
彆人戰時飲酒是彆人的事情,陽雨隻是客氣地笑了笑,便拒絕了齊騰的邀請。
“嗯,不喝酒,那比我還是差一點。”齊騰撇撇嘴嘟囔了兩句,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酒水,酒精順著喉嚨流下,仿佛帶走了他心中的一些疲憊。
酒精和煙草的味道彌漫在閣樓中,味道有些刺鼻,上國的諸多玩家或多或少有些不適,眉頭微微皺起,但也安分守己地沒有多說什麼,此時是在普魯士的地盤,要尊重當地的文化和習慣。
隻是引渡司的玩家,看向陽雨的眼神有些微微不忿,似乎在責怪他有些過於裝腔作勢,不知好歹,在他們看來,齊騰的邀請是一種認可,更是一種榮譽。
“熊貓亭長,今日柏林被困,局勢岌岌可危,而您勇猛無畏,率領親兵搗毀沙俄的前線營地,勢不可擋,不僅摧毀了敵人的火炮陣地,並且幫助普魯士從滅國的危難中解救出來,您是入侵者最恐懼的敵人,是他們的噩夢,也是我們普魯士最親密的朋友。”
腓特烈二世雖然是一國之君,但卻沒有任何架子,不像其他貴族那樣高高在上,盛氣淩人,在神聖羅馬帝國貴族繁冗的禮節中,保持著一絲自己的灑脫本性,仿佛一陣自由的風,不受拘束。
十分親近地拉起陽雨雙手,腓特烈二世的聲音中充滿了熱情和感激,對閣樓內的其他人說道,“快快快,給熊貓亭長搬一張凳子坐下。”
“國王陛下客氣了,清繳一切將侵略當成榮耀的人,是我的心中所願,也是我畢生的目標。”腓特烈二世的話,讓陽雨突然想起了雪曦死時的感慨,如同一聲歎息縈繞在心頭,臉上勉強勾勒出一絲微笑,卻藏著無儘的悲傷,仿佛一朵在風雨中凋零的花朵。
“熊貓亭長,您今天的偉岸戰績,按理說應該被賜予土地和爵位,但您是尊貴的客人,我不應該?越俎代庖,去做那些不合適的事情。”
“但是我想給您一個榮譽的頭銜,代表柏林所有居民對您的感謝,以及普魯士和明輝花立甲亭永遠的友誼。”
腓特烈二世回身環顧了一圈閣樓內的人群,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堅定,似乎早有準備一般,親手幫助陽雨理了理衣服,隨後既然撤下了自己袖口上一枚金球袖口,表麵鏨刻花押字“fr”,格外精致。
細心地將其彆在陽雨箭袖的褶襇處,仔細欣賞了一番,對於此時東西方美學的碰撞額外滿意。
“愛吃靈芝的熊貓,朕,腓特烈二世·馮·霍亨索倫,賜予你‘破曉之劍’的榮譽稱號,希望你手中的刀劍,永遠都能如同日出時的第一縷陽光一般,泯滅敵人的黑暗,為相信你,依靠你的人,帶來溫暖且明亮的光明如同希望的燈塔,指引著人們前進的方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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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!啪!啪!啪!啪!”狹小的閣樓房間中,驟然響起一陣熱烈且密集的掌聲。
普魯士和條頓國的眾人,是真心感謝上國軍隊此時的馳援,在普魯士最危難的時刻,上國軍隊如同天降神兵,給他們帶來了希望。
而今日陽雨勇猛無畏,踏平敵軍的行為,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,不僅深深震撼了眾人,也贏得了幾乎所有人的敬佩。
為陽雨賜予禮物和榮譽稱號的事情,是腓特烈二世和其他人早就商量好的,也剛好能夠借此表達對上國的感激,隻不過礙於普魯士如今的局麵,沒有舉行盛大的授勳儀式罷了。
“哇,金色的,不知道是不是實心的。”自家老大得到了榮譽,宮鳴龍的興奮勁兒仿佛要溢出來了,比自己得到了誇獎還要高興,兩隻眼睛亮晶晶的,第一個帶頭開始鼓掌,掌聲清脆而響亮,仿佛歡快的音符在空氣中跳躍,還有些挑釁地看了一眼,最開始抱怨陽雨冒進行為的引渡司。
“嗬嗬,陽亭長,我是不是也得想辦法給你的什麼名頭,要不然我真擔心你這身霸王般的本事到處顯擺,哪一天被給人挖走了。”
腓特烈二世要賜予陽雨名譽頭銜的事情,康知芝是知道的,也是故意選擇了眾人都在場的情況,其目的就是振奮一下如今低落情緒。
康知芝麵帶微笑,眼神中透著幾分調侃,笑著和陽雨說了幾句,那如同春風中的花瓣,帶著一絲俏皮,隨後神色一正,對眾人說道。
“熊貓亭長的實力,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,這次任務可不是那種虛頭巴腦,空有其表的假大吹空,而是有實實在在的好處。”
“接下來的戰鬥會更艱難,沙俄的攻勢如潮水般洶湧,我們還要抵禦住敵人的攻擊,幫助普魯士儘可能地收複失地,在這片土地上站穩腳跟。”
“打仗我們從來不怕,引渡司的名號就是一點點殺出來的。”
引渡司的職業五花八門,猶如一個色彩斑斕的萬花筒,裝備也千奇百怪,但其中的玩家一個個都十分凶悍,就像一群饑餓的猛獸,使用的都是重斧和流星錘這種大威力兵器,並且身上穿著的都是不影響活動的輕便甲胄。
一名背著巨大黑色鐮刀的玩家,有些挑釁地看了一眼陽雨,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服氣,昂首走出隊列,聲音洪亮地說道:“康部長您說吧,接下來要打哪裡?要打誰?”
“嗬嗬,謝不安族長果然是好戰之人,不過你也不用如此急切,因為柏林之外,到處都是敵人。”
賜予陽雨榮譽軍銜的喜悅氛圍還沒有持續多長時間,康知芝滿臉愁容地又坐回凳子上,抬頭看向牆壁上勾畫沙俄進攻路線的軍事地圖,線條錯綜複雜,仿佛是敵人布下的天羅地網。
習慣性地想要吸一口香煙,但是突然回想起來之前的卷煙已經扔掉,而且在場的人群中,還有自己的衛兵,康知芝隻能尷尬地在大腿上搓了搓手說道。
“柏林被困的危機解除,也隻是緩解了普魯士的滅國之危,如今我方和敵軍的兵力相差過於懸殊,就像螞蟻和大象的較量,若是想要收複失地,很容易顧此失彼,被敵人從背後偷襲。”
“怕什麼,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勇氣!目標在哪裡,我們衝過去就好,敵人在哪裡,我們殺過去就好,如果一味的畏首畏尾,不如作一個縮頭烏龜,老老實實在自己的城堡裡麵待著,談什麼爭霸天下,不如提早歸順算了!”
謝不安的語氣十分狂妄囂張,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,仿佛是一聲聲炸雷,整個引渡司的玩家也都是好戰之人,就像一群熱血沸騰的戰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