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青枝聽到張清瑤割腕自殺的消息時,正在院子裡種地。
她在沿著圍牆的地方,做了一條長達一米二左右,巴掌那麼高的畦,這樣方便以後澆水和排水防澇。
周聿琛今天休息,早上起來帶著小東出去鍛煉了一會兒,回家吃過飯後見她在收拾院子也來幫忙。
“怎麼弄?”周聿琛接過陸青枝手裡的鋤頭。
陸青枝指著自己開挖的地方:“從這裡,沿著圍牆,到這兒,做一條巴掌這麼高的畦,大概這麼寬,我想種點黃瓜、四季豆之類的。”
黃瓜產量比較高,他們人又少,種個十來株就足夠了。
周聿琛很快就整好了畦,拿著鋤頭問陸青枝:“還有要弄的嗎?”
他力氣大,又主動請纓,陸青枝趕緊指著院子:“那你把這一片都挖了,從這裡到……你等我一下。”
她跑進廚房,用籮筐提了半筐草木灰出來,沿著從門口到堂屋屋簷這段距離,來回撒了一圈:“草木灰中間這一圈是進出的路,不能挖,其他的地你都挖了吧。挖二三十厘米深,大塊的泥土碾碎成小塊的。”
她計劃好了,院子兩邊種比較高的植物,比如黃瓜、南瓜、苦瓜、豆角等這類爬藤作物,挨著道路兩旁就種茄子、辣椒、洋柿子等這類比較低矮的蔬菜,這樣不會擋住視線。
周聿琛微微挑眉:“種這麼多?”
他們隻有三個人,他中午還不回家吃飯,能吃得完嗎?
陸青枝指著右邊麵積比較大的那塊地說:“這邊不種蔬菜,種西瓜。”
行吧,她想折騰就讓她折騰。
周聿琛拿起鋤頭挖地,陸青枝則將處理好的種子種進挖好的田畦裡,再澆一些水。
兩人安靜地在院子裡忙活,溫暖的春陽灑下來,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。
但田大妞咋咋呼呼的聲音打破了院子中的寧靜。
“小陸,小陸,聽說了沒?那個張清瑤在宿舍裡割腕自殺了,流了好多血,可嚇人了!”田大妞大咧咧地推開門,打算跟陸青枝分享這個大八卦,哪曉得一進門就看到周聿琛穿著單薄的襯衣,袖子挽到胳膊肘,正在院子裡挖地,她的聲音頓時弱了下來,“周……周團也在啊!”
周聿琛抬頭看了她一眼:“嫂子進來坐。”
“不了,不了,我忽然想起家裡還有點事,小陸,我回去了啊。”田大妞連忙擺手,找借口開溜。
陸青枝努力憋住笑,點點頭:“好,嫂子,我多種了些黃瓜種子,回頭嫂子若是需要秧苗在我這裡挖幾株回去種。”
田大妞一邊應好,一邊快速退出了院子,還貼心地幫陸青枝關上了門。
她一走,陸青枝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周聿琛拄著鋤頭,麵無表情的看著她。
陸青枝咳了一聲,收斂了臉上的笑意,隻是眉眼仍忍不住彎了起來。
“想笑就笑,我有那麼可怕?”周聿琛斜了她一眼。
陸青枝頭搖得像撥浪鼓,趕緊扯開話題:“沒有沒有,你說張清瑤真的自殺了嗎?我怎麼不相信呢?”
怎麼說都是重生回來的人,應該更知道生命的可貴,更怕死才對。
現在張清瑤的名聲雖然壞了,但她還沒走到絕路,犯不著尋死。
周聿琛也不相信。
雖然他跟張清瑤接觸不多,但也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工於心計,心眼多,很善於拿捏人心,以前有陸青枝,現在有龐俊和韓愛華對她死心塌地。
她怎麼可能去尋死。
這更像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手段。
畢竟鬨出人命,對軍區影響也不好,領導們也會有所顧慮,至少以後對張清瑤的態度會緩和很多,有些手段也不方便使用。
周聿琛放下鋤頭:“她肯定不會死,我去看看。”
陸青枝也猜到了張清瑤這是以退為進,借割腕自殺來挽回她的名聲,順便讓調查人員投鼠忌器。
不想周聿琛難做,陸青枝歎了口氣說:“這事要不可為就算了,你也不用太在意。今天我算是跟她徹底鬨翻了,以後不會再來往了,不如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吧。”
不過去還能怎麼樣?
她再不依不饒地針對張清瑤,到時候彆人就要說他們兩口子小氣了。
萬一張清瑤真的死了,她跟周聿琛都要背上逼死女同誌的罵名。
為了這麼個惡毒的女人,搭上她和周聿琛一輩子的前程和名聲,不值得。
周聿琛點頭:“我心裡有數。你今天不要出門了。”
“嗯,我就在家裡種地。”陸青枝也不想出去惹麻煩。
周聿琛洗了手,穿上軍裝外套出了門。
果不其然,才出家門,牛長樂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:“團長,肖政委請你過去一趟。”
“好。”周聿琛轉而去了師裡。
肖政委看到他,指了指椅子:“坐吧,張清瑤割腕自殺的事你聽說了吧?”
“剛聽說,人沒死吧。”周聿琛用的是肯定的語氣。
肖政委吐了一口氣:“人是沒死,但失血過去,輸了兩袋血才搶救回來,現在這情況,不宜再刺激她,除非是龐俊主動招供出她,否則,咱們不好再查她了,而且輿論的風向也會轉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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