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曬在陸淮陽的身上,他穿的不過是一件極其樸素的棉布長衫。
可他背脊挺立,姿態從容,穩穩朝前走去。
蘇公公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,仿佛,仿佛看到幾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七皇子又回來了。
蘇公公立刻收斂心神,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:“殿下請。”
等蘇公公走過來,陸淮陽瞄了一眼蘇公公的手,從袖子裡裡掏出兩個手帕包好的雪花膏:“這我娘子特地囑咐交給蘇公公的。”
蘇公公一看那形狀立刻就認出來了,當即驚喜的接過來:“王妃有心了,還惦記著奴才,奴才不敢當啊。”
話是這樣說,可東西已經拿在手裡了。
要知道,這樣的好東西,蘇公公就算有銀子也買不到。
這段時間,手好多了,底下一眾小公公都羨慕。
伺候皇上的時候,也用不著那麼小心翼翼了,人都放輕鬆了許多。
見蘇公公如此,陸淮陽不禁輕笑一聲,頷首點了點頭,說:“無妨,拿著吧,她真心給你的。”
“那奴才就卻之不恭了。”
蘇公公接過後,領著陸淮陽進了屋內。
屋子裡,皇帝坐在那裡等著了。
旁邊,岑妃也半坐在小圓凳上等著,時不時不安的朝外頭張望一眼。
見她如此,皇帝不由笑了一聲,安撫道:“放心吧,外頭有聲音,人就來了。”
岑妃眉眼間的笑容都是說不儘的溫柔,笑著衝皇帝點了下頭,說:“陛下見笑了,臣妾是有些心急。”
皇帝點點頭,歎了口氣:“說起來,淮陽也有七年未回宮了。”
說到這兒,岑妃愣了一下,眼眶適時的紅了,垂下眼眸,淚水跟著落了下來。
淚眼盈盈的樣子,看著頗有幾分可憐,讓人心疼。
岑妃風韻猶存,隻是人老了一些。
這些年在洗衣房勞作,也憔悴了不少。
可美人遲暮,底子還在那兒。
就這樣看著,不禁讓人覺得可憐。
皇帝有些心疼,不禁歎了一口氣,對岑妃說:“岑妃,你彆難過,是孤對不起你們母子,沒保護好你……”
看岑妃手上的傷,看她的疲累和蒼老,那是如今的華服都遮蓋不住的。
皇帝不由想起當年這女人陪他一同在敵國當質子時,她如何辛勤勞作伺候自己。
為了他過的輕鬆些,接了不少衣裳洗,晚上熬紅了眼,接了刺繡想多賺些銀子……
可這些年,他名義上保護他們,不接近她,怕她更被人欺辱。
可就是他這般疏忽,也完全沒保護好她。
皇帝忽然有些後悔。
他是天子,若他要保她……她怎會吃苦?
說到底,也不過是因為那些人編排造謠,他心裡有了芥蒂,懷疑岑妃的貞操。
如今想想,自己真該死。
那般聰慧的兒子,怎會不是他的種,怎會不是他的孩子?
岑妃垂頭擦了擦眼淚,知道博取同情即可,不能讓皇帝真認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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