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鬆林像是看出了謝夫人的意思一般,輕笑了一聲,說:“七皇子妃一個農戶女,也能如此好,還有如此出色的兄長。”
“咱們以往對晚凝傾儘所有,她卻如此不知廉恥,再不管教,隻怕就要讓謝家鬨笑話了。”
謝夫人更是意外的看了謝鬆林一眼,意有所指的問:“夫君不心疼晚凝嗎?”
謝鬆林跟她的立場,可不一樣。
他是該心疼謝晚凝的。
此刻,謝夫人甚至懷疑,謝鬆林是跟她表麵不敢發作呢,還是真也覺得謝晚凝是該好好管管。
再心疼,也該知道個分寸。
今日這事,如果真鬨出去了,那當真是把數年前的舊事再翻出來,讓人笑話了。
謝鬆林怔了一下,意外的看了謝夫人一眼:“夫人此話何意?”
謝夫人回過神來,立刻衝謝鬆林笑了一下,搖搖頭,說:“沒有,妾身及時隨意問問。”
“夫人,內宅是你的事,教養女兒也是你的事,你一直為我打理後宅,我信任你。”謝鬆林看著謝夫人,說的真情實意的,倒是真有幾分真切。
謝夫人看著自己曾經心愛的男人,恍惚間竟有些分辨不出他此話是真心,亦或假意。
謝鬆林見謝夫人一言不發,像是有些恍惚的樣子,忍不住輕聲問道:“夫人,怎麼了?”
謝夫人恍惚了一瞬間,一下子回過神來,對謝鬆林笑了一下,說:“沒事,沒事呢。”
“沒事就好。”
謝鬆林也鬆了一口氣,說:“我去看了一下母親,晚些時候再過來你這邊用飯。”
“好。”
等謝鬆林走了,謝夫人的麵色才逐漸沉了下來。
暮色降臨。
謝鬆林在謝夫人這兒用完晚食後,被二房的胞弟給請走了。
謝夫人吩咐下人給她拆了頭飾準備沐浴歇下了。
婆子有些意外,忍不住問謝夫人:“夫人,不等老爺了嗎?”
“不等了。”
謝夫人說:“他若是回院子裡,就說我今日乏了,早早歇下了。”
她今日見到葉南煙,聽了她的話,才知道,女子也可以說出自己的訴求。
沒什麼不能開口的。
婆子見謝夫人認真,怔了一下後,好半晌才緩緩的點了下頭,衝謝夫人笑了一下,正色道:“是,夫人,奴婢明白。”
於是,謝夫人早早就拆下環佩,早早洗漱,院子裡的燈也早早就滅了。
深夜,子時。
謝晚凝的生母在謝夫人院子門口晃悠了好幾圈,都被人趕走了。
既見不到謝夫人,又沒見到謝鬆林。
情急之下,隻得回了謝晚凝的院子。
如今,她便在謝晚凝的院子裡伺候,對外隻說,是謝晚凝的乳娘。
謝晚凝的生母回了院子拿了些水和一件薄披風。
披風下又塞了兩個軟軟的護膝,隨即一同放在托盤裡,朝祠堂鬼鬼祟祟的走去。